“頭兒,

怎麼感覺城裡動靜有些大?”

耳朵上彆著半根手製煙的黑矮糙漢子,

一邊從自己身旁透過之人的籮筐裡揪走接近三分之一的東西,

全然不顧那東西的主人憤怒到彷彿要噴火的眼神和因為懼怕槍口而打哆嗦的嘴角、拳頭,

黑矮漢子向著身後側的高個壯漢詢問著自己的疑問,

畢竟,

相較於過去盛宴集會的動靜而言,

今天的動靜屬實有些大過頭了————似乎,有房屋倒塌的聲音?

按照不知多久前的慣例,

哪怕這個時間的描述從沒有人去進行考究,

但事實,或者說自己見證過得事實便是,

盛宴的第一個高調節點,

不過是字面意義上的宰人罷了,

怎麼動靜搞得跟要造反一樣?

真不怕城主大人一怒之下,

把‘那個’喚醒的話

黑漢子腦子裡不由地想起,

上一次,某些來到這裡、穿著奇怪衣服的傢伙,

當然,這裡所說的奇怪,

並不是季節反常的搭配或者說什麼吸睛怪異設計的奇怪,

而是全身被流線型金屬質地的東西給包裹、

頭部卻戴著某種象徵著階級差異的桂冠與狀若流沙、折射光線的金色面紗,

同時嘴裡不男不女的音色,說著一些奇怪話語,

諸如什麼,

“墮神的走狗!”“你們分明就是在吃人!”“吾等神選者必將戰勝邪惡!”

結果呢?

反扭的關節讓骨骼關節對於身形的彎曲不再有任何的阻撓,

因為被壓縮到極限,

就好像被廚師不斷向著案板錘捏的肉丸而散發高溫的身體

不,應該說肉糜組織,

最終以殘破的、滴答著腦液的姑且可以稱之為頭的部分為區別標誌,

將這些被“捏”成西瓜大小的‘神選者’如同擺放精緻的糕點一般,

放置在那些連綿著、看起來好像金字塔一般的一排小山丘旁,

而後

就在黑矮漢子快要因為記憶中,

因為自己貧瘠的詞彙量而只能描述為——————

“天空、大地,張嘴,然後作為【牙齒】的小山丘們閉合了”的畫面,

而感到七分恐懼與三分興奮之時;

冰冷的聲音連帶著難以抵抗的踹擊,

讓黑矮漢子不僅差點跪啃地上摻雜著痰脲的惡臭沙土,

更是讓其停止了對於那次親身經歷的回憶。

“只要城主大人不發話,

就是一切照舊,

過去如何,現在就如何。

動靜大點又如何?

只要沒接到指令,

那都只能算是我們自己的幻聽!

接著奏樂、接著舞!

作為底層,

閉著嘴,

幹好你的活,

別想東想西的,

不然,因為失職,

那麼被那些傢伙趨之若鶩的‘原材料’,

很有可能會多供應一些,

懂嗎?”

戴著半舊遮陽帽的高個壯漢、被前者稱呼為長官的男人,

一邊收回自己的腳,

一邊從手下的手裡接過一些糖果和相對易於啃咬的堅果,

畢竟,在這種地方,

除了黃金,

還是這些東西,

更具有稀缺性,

而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