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胡思亂想。我是這樣認為的,與其浪費時間處心積慮去拉攏他或者除去他,不如規規矩矩壯大自己門派,儘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自力更生才是發展根本。”莫測十分欣賞這種觀點,輕拍她肩膀,道:“靜觀其變,以靜制動,爹懂得。”頓下接道:“哎,牙耳,五把刀的事你聽說了吧?”莫牙耳點頭:“知道。五把刀罪大惡極,民怨沸騰,務必除之。我會留心這件事的。爹,早些休息。”輕輕帶上門,離去。

傅足?武峻?師徒!他隱跡江湖多年,竟然培育出這樣一個不世之徒出來,他想重奪金派掌門之位?如果師父叫愛徒去掃蕩天下逆已者,這個愛徒會不會拒絕呢?……莫測緩緩地踱著方步,沉思。他在聽到莫牙耳述及傅足的玄術時,立刻想到一個人——武峻,那個風度翩翩,不甘屈居第二,在武學上有獨特造詣的年輕人。一晃眼,十多年的光陰無情消逝,我輩都已與最美的青春遙遙相距了。他是否也老了?

東方魚肚白。金派。武純青寢室。

武純青端坐在鏡子前,看著鏡中那個正在為他梳頭的明媚溫柔的紅衣女子。她微微垂首,微微斂目,微微含笑。她如和煦的春風讓人感官沉醉,心境靜謐。一雙纖纖玉手在長長的黑髮上輕輕梳理。這雙手似有神奇的魔力,所有不聽話的左衝右突的髮絲在這雙手中變得很順從,一根根和平共處,密密相依。這雙手為這般絲樣柔軟的黑髮梳理過無數次,至今也不厭倦。黑髮的主人也從未厭倦過這雙手。

“小糖,我夜裡又做了同樣的夢。你說奇怪不奇怪?”武純青問。小糖輕笑一下,道:“少主不是喜歡這個夢嗎?喜歡的就不奇怪。”武純青用手撫摸自己的臉龐,嘆道:“可是,這個夢才做過兩次,我感覺自己老了許多。夢中有大喜大悲的情節,再堅強的心也受不了。”小糖心中一痛,拿著梳子的手懸空不動,道:“那就請少主不要再日有所思吧。少主是聰敏之人,應該知道怎麼做。”繼續梳理黑髮。武純青更大嘆一聲,苦笑道:“你以為我不想忘記嗎?問題是忘不掉。你不知道他當時那個樣子真的無法形容。除了那一刻,後面又有多次體驗。每次都讓我為之心動,痛也好,樂也好,總之我就是愛這種感覺。我真想將他關起來,不讓他再與任何人見面。不管他願意與否,抬頭低頭只見到我一個。他哭,我陪他一起哭,他笑,我陪他一起笑。”哎,少主,只要你高興你就去做吧。你高興,小糖就高興。小糖手不停息為他梳頭,含笑道:“少主,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你是自由的。用你的話說:不計結果,品味過程。”武純青微笑道:“謝謝。”

出了穿堂,剛至走廊,大管家趙達迎面而來,神情凝重。武純青放慢腳步,心道:“什麼事讓大管家這樣肅穆?”趙達從袖袋中取出一封信,雙手捧著恭敬呈上,道:“少掌門,木派的來信。”武純青心中一凜,黃小膽的事情敗露了?木派專用信封,色呈湖綠,瑩光閃爍,清香幽幽,工藝精湛,華美高貴。上書:金派掌門親啟。他們明知老頭子閒居幕後不問瑣事,還修書予他?需要老頭子處理的事必是大事。武純青抽出信箋,一邊看一邊笑。閱完,將信封與信箋捂在掌中化為紙灰。掌開,一陣風吹來,灰飛。

武純青復返穿堂,趙達跟來。“大管家,看你的神情,你是不是已對信中內容知道大概了?”武純青道。“只是猜測。可是關於木派的藥師與武士被殺的事嗎?”趙達詢問。“正是。瞧他們這陣丈,用最高檔的信封與信紙,還要我爹親自給他們一個說法,可知他們對此事很是重視。哼哼,三個螻蟻之命這樣小題大作,他們想借機找麻煩了。”武純青眼睛中充滿銳利的智慧,一眼看穿木派的真正動機。他大力拍著趙達的肩膀,道:“大管家,這點小事就讓你緊張嗎?這可不是我金派人的風格。”趙達汗顏,諾諾道:“是,屬下不該面現不安。”然後神態自若,安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