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殺父仇人之子,而她助他,甚至生情,也只是她復仇的手段而已。原以為這世上待他最好的人,一轉眼竟成了傷他最深的人!孟卿,你說,如果你是那皇子,你肯輕易饒了那女子嗎?”

孟權佑已經知道喬安凶多吉少,心中絞痛,顫聲道:“皇上,小姐她究竟怎樣了?”

龍宸宇卻不答他,繼續道:“那女子隱於江湖,飄然無跡,她又極聰明,無人能及,本來是不可能找到她的,但皇子卻也已經不再是皇子,而是皇帝,擁攬天下。耗費大量人力物力,終於在四年後得到她的訊息,可笑她的師兄居然還放出風聲,說她已經過世,她真以為這樣就能萬事大吉了嗎?孟卿,你可記得朕方才說過,若想要別人信你說的謊話,最好的法子莫過於半真半假,其實,還有更好的法子,那就是讓所有人為你作證,讓全世界都相信你所說的話。你是不行,但那皇子很明顯做到了。你知道他是怎樣做的嗎?”

孟權佑緊咬下唇,不說話。

龍宸宇帶著勝者的微笑,道:“其實很簡單啊,他只是做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隱約表現出對那女子的神情,落在有心人的眼裡,自然會替他補充註釋,對不對?又過了兩年,眼看著造勢已成,是該行動的時候了,皇子就假裝那女子師兄的筆跡寫了封密信,說他將到那女子置身之所密訪。便如他想找到那女子一般,那女子自然避他唯恐不及,而那女子偏生又是聰明之人。有道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說的一點也不錯,那女子自然以為皇子所離的京都是最安全的地方,誰知卻正好落入殻中。為了誘她前來,皇子還能安排那女子之父的翻案,當然,他也不會忘記叫人假裝自己離京的表象。說到這裡,孟卿該知道朕說的是誰了吧?其實,還應該多謝孟卿,若無你,朕還真不知道如何才能不露痕跡地誘安到京都來呢!你也知道,安是個那樣聰明的女子,精明敏銳,一丁點的破綻都會致使前功盡棄的。”

孟權佑盡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叫它發作,卻還是忍不住,咬牙道:“這樣說來,從一開始,這一切就都是你布的局了?你究竟想要怎樣?”

龍宸宇並不介意他言語的無禮,淡笑道:“朕不想怎樣,朕只是想要討回自己為她浮出的代價而已。接下來的事情,想必你也有所知,不過一定不全。何況,做了這樣的事情,能去算計隱謀喬安,說實話,朕也覺得相當得意,忍不住想要跟你分享下。安來到京城,重逢,震怒,當時都是精心安排的,現在看來,朕該是演得相當不錯,不然怎能騙過她?那樣精明的人啊,居然對朕半點疑心都沒。”

他搖搖頭,笑著,相當之得意,道:“朕尋機與她講和,消除其戒心,贏取她的信任。不過朕也沒想到她居然那樣輕易就信了,答應伴朕。看來,她對朕也並非全無情意,不是朕一點點地試探,試探她的心思,等到了合適的時候,就將她引進朕的控制範圍——皇宮。何況,叫她看著朕的後宮三千,為她敲響警鐘,當然也能勾起她的嫉妒之心,進而試探出她的真心。說到這裡,那個薛洪益倒是幫了朕的大忙。朕在宮外因安遇刺,她若是有心,自然會提議往後在宮中相見。事實證明,朕賭贏了!之後在皇宮的事情,朕想,從安跟你安插在宮中密探的口裡,你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就不用朕再多言了。孟卿,你來評判評判,朕這個圈套陷阱設得如何?”

孟權佑咬牙切齒,冷冷怒道:“好,真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好有什麼用?”龍宸宇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聲音也漸轉陰沉森然,冷笑道:“不管是多好的計謀,不管朕真情假意付出多少,最終卻還是抵不過她的絕情絕意!朕親手佈置的感情陷阱,一步一步按照著朕的意願發展,卻居然在最後關頭失敗!她居然把寒冰真氣跟閉心訣看得比朕還重要!哼,閉心訣,她喬安,果然是沒有心的!”

孟權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