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的沉默顯得剪彤這院落格外蕭索,靈蘇一番言語過後,幾人心中各有心思。

就在這時,房內忽然金光一閃,隱隱逼出一股寒氣。塵瀟一蹙眉,剛要進去看看,蕪幽便從裡面走了出來。

塵瀟見到她才心中略微安定,蕪幽走到琴簫身邊,將令牌遞給她道:“這鎖魂的咒術解了。”

“剪彤怎麼樣?”復康州上前問道。

“已經醒了,只是神志混亂,需要恢復。咱們也別在這打擾她,先走吧。”

說著一轉身望了一眼塵瀟便向門外走去。

靈蘇一步閃在她的前面拉住她的衣袖問道:“你可有事?”

蕪幽用力將手一扯冷道:“與你無關。”說完便走。

“我只是——”見蕪幽態度,靈蘇有些慌急,又見蕪幽腳步頓住,他才緩了一口氣接著道:“我只是擔心她會傷害到你。”

蕪幽輕輕轉過身來望著他,冷聲道:“難道,你的利用,就不算傷害?”

靈蘇被這句話一問,心中頓時湧上愧疚,他欲要解釋什麼,蕪幽卻冷笑一聲接著道:“口上說相信,不還是在試探。”

蕪幽說完,也不再理他,轉身出了君行閣。

塵瀟原本就不知道蕪幽為什麼會來君行閣,又見兩人一番言語,心中更是浮上不解。但不知為什麼,一種莫名的失落也隨之湧上他的心頭。

他側頭望了一眼小蒔和曲匯言,臉色一黯,便向蕪幽追了過去。

蕪幽只覺自己的手臂被人拉住,回頭一看是塵瀟才消了剛剛上湧的怒氣。

蕪幽的手臂上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涼,塵瀟急忙問道:“你怎麼樣?”

蕪幽抽回手臂道:“沒事。”

塵瀟心中有些緊張,眉頭一蹙,問道:“你們為什麼會來君行閣?”

說到這,塵瀟又望向小蒔。小蒔忙上前將追著君行閣的馬車跟到鎖秋別院的事情與塵瀟說了一遍。

塵瀟再次將目光望向蕪幽問道:“剪彤派人脅你來的?”

蕪幽見他語氣不悅,也不想再生事端,便道:“不是,是我想找她探討五色之華中的咒術,隨她們來的。”

聽到這兒,琴簫輕輕嘶了一聲,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復康州向她瞥去不解的眼神,琴簫也冰冷地看了他一眼。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你有什麼事情不能等我——”塵瀟忽然頓住,他不想讓自己昏睡的事情讓其他人知道。

從兩人相遇以來,塵瀟對蕪幽的態度向來溫和尊敬。可這兩句,雖然說的也算輕柔,卻帶著急迫和幽怨。

蕪幽對他這態度竟是有些難過,剛剛又因靈蘇的行為惹了惱怒,便悄聲道:“我做事,一向隨心,你是知道的。”語氣中竟也帶著一些不耐煩。

這兩句對話所帶情感雖然微妙,卻瞬間將兩人一路上建立的平衡關係打破。

在凝颸涯,與蕪幽初見,蕪幽回答塵瀟與凜笙的問題時,態度也是帶著不耐煩。可那時候對於塵瀟來說,蕪幽怎樣的語氣於他而言都可以包容。而今天的態度如一道冰錐向他的胸口刺了進去。

態度沒有變,人沒有變,變的是心中對一個人的在乎。一個人不在你的心上,他說什麼做什麼你都可以不在乎。可越是在乎的人,你越不能容忍她的不自顧行為,更不能接受她對你的冷漠。

塵瀟稍微平穩紛亂的心緒,語氣生冷,質問道:“你真的知道什麼是隨心而為麼?”

塵瀟的這一句質問似是在蕪幽胸口猛擊一拳,將她空落落的胸膛穿透,她渾身寒氣原本在體內逐漸化解,捱了這一拳後全聚在了胸口上。

原本蕪幽並不在乎自己有沒有心,可是入世之後,一路所遇之人,所遇之事,使她明白,一個人之所以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