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瀟閣風清別院的廳堂內,黑衣人正躺在床上,面罩已經被摘了下來,她一頭烏黑的髮絲柔順地撲在床上,那姣若秋月的面龐雖然浮白,也難掩一世絕代的風姿。

是誰,都想對這樣的容顏多看上一眼。

此時,除了聽雨,凌瀟閣眾人都齊齊立在廳堂中間。

眾人見雲錦哭得梨花帶雨,也都猜到了來人定是青璋。

雖然凌瀟閣的人都知道塵瀟和青璋關係匪淺,也知道她和青衫的關係,但青璋從沒來過凌瀟閣,平時只有雲錦往來傳遞一些訊息。

所以,在場的人,有的只是與青璋見過幾次卻都不熟。

如雪為青璋診過脈,手中佩針在她的手臂上一刺,拔出時竟附上了一層汙濁邪氣,引出的膿血成著黑紫色。

蕪幽眉頭一蹙,也伸手在青璋各處經絡探了一遍,心中驚懼,轉身看向塵瀟。

塵瀟臉色驟變,自是明白蕪幽這無言中表達了什麼意思。

蕪幽微嘆一口氣道:“不完全一樣。”

這句話才讓塵瀟臉色稍微恢復了平靜。

如雪見他們兩人異樣,問道:“什麼不完全一樣。”

“也沒什麼,她中這邪毒,之前我有見過。只是這個沒那麼棘手,入體不深,還可祛除。”

說著,蕪幽幻出如沐春風剛要催動法術,便被如雪攔了下來道:“還是我來吧,你回來就沒休息過,剛剛又吸了那濁氣,早點去休息。”

蕪幽將如沐春風遞給如雪,又說了其功效便轉身到了塵瀟旁邊。

眾人見到塵瀟肩上負傷,半個袖子都被染紅了,都很擔心。

見如雪開始給青璋療傷,採桑便走上前去對塵瀟道:“你受傷了,我給你看一下。”

塵瀟這才想起自己受了傷,他側頭看向自己肩上的兩道劍痕,在剛剛那一瞬間,他竟是對青璋產生了懷疑。

而青璋那一回避的眼神,似乎承認了他心中的疑問。

這不可能……

這一問一答的眼神,真的就這麼契合準確麼?

她迴避,真的知道自己在問什麼麼?

青璋的那一招劍舞九天如若落下,凌瀟閣山腳下將變成焦土。這不得不讓他想起八年前都廣野後山裂隙開裂的慘狀……

見塵瀟發呆,眾人都有些發慌,採桑抬頭望著他又道:“我給你看看吧。”

“不必了,沒什麼大礙。”塵瀟也沒抬眼,還盯著那兩道劍痕發呆。

蕪幽走上前來,一把扯過他的手臂將他按在了椅子上道:“你放心,她不會有事。邪毒還沒有侵入骨髓,祛一次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說著,蕪幽封了他肩上的經脈,一時止住了血,又對採桑道:“確實沒什麼大礙。”

“你與他做了什麼交易?”塵瀟問道。

蕪幽一愣,緩聲道:“也沒什麼,那濁氣的收納之法罷了。”

也不等塵瀟再問,蕪幽忙道:“你們在這裡會影響治療,都回去休息吧。我先去休息了。”說完便轉身走了。

月影朦朧,給凌瀟閣庭院內的狼藉塗上了一絲蕭索。

應著徐徐清風,塵瀟緩步走到了亭子前。

抬眼望去,一人靠坐在亭圍上,一隻腿支著自己的手臂沉思;一人挽著手臂靠著柱子立著;另一人坐在石桌旁邊的石凳上;還有一人蹲在水池邊撩水。

正是燕小炳、聽雨、齊峰巒和凜笙。

塵瀟腳步頓了一下,淺勾一下嘴角便走到了齊峰巒對面坐了下去。

“怎麼都沒休息?”塵瀟向幾人道。

“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誰能睡得著?”說著,聽雨一個跨步坐在了塵瀟側方的石凳上。

塵瀟一側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