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因為心中有自己的存在。

她對自己的認可從沒有產生過懷疑,可是,她對情感和慾望始終不能如常人一樣由內而外展現出來,以至於,沒有心,就無法真正的認清自己。這與她本身對自己的認可產生了巨大的矛盾。所以,她逐漸對這件事在乎起來。而這件事只有塵瀟知道。

他這麼問自己,是什麼意思?難道也是與自己一樣對她產生了懷疑?或者,是嫌棄自己成了拖累?

蕪幽冷笑一聲,向後退了兩步,腦中傳來那天晚上塵瀟的話音:

“出塵無心,你不是無法領悟七情六慾,而是可以將這些情感包容到你的神思之中。不受侵擾,亦是不受這世間濁氣所染。所以,你才是這世間最清明的存在。”

同時,鼻中上湧一股酸澀,又是一種她從沒有體會過的情感,只是這情感有些苦澀。

塵瀟說完這句話便腦中轟鳴,一時後悔難當,又見蕪幽動作忙上前一步歉聲道:“對不起,我不是……”

“還說不是捧哄?”蕪幽打斷了他的道歉繼續道:“我雖不知道什麼事真正的隨心而為,但至少要比你們口不對心要好。”這句話明顯帶著憤怒。

塵瀟一愣,竟是忘了去扯她。

一陣涼風掠過樹梢,給這氣氛平添了一份冷意。

曲匯言一看小蒔小聲道:“他們,是不是在吵架?”

小蒔心中敲著鼓,也一時沒明白過來。

“額,那個……”復康州一扶琴簫虛弱道:“哎呀!這折騰一晚上了,我這毒可能是發作了,還得去凌瀟閣借住。”一邊說,一邊對琴簫擠了兩下眼睛。

琴簫一探他的脈道:“咱們得趕快回去,不然他這後半輩子可能要殘廢——”

復康州圓眼一瞪,竟是真的渾身發軟。

“啊,我的人來了。我讓他們送你們回去。”說著,曲匯言把自己的馬車叫了過來,對小蒔使了個眼色。

小蒔緊忙走到塵瀟和蕪幽面前道:“咱們先上車吧!”

蕪幽只感寒氣湧上頭頂,也沒說話,先行上了馬車。

趁著小蒔還沒上車,曲匯言緊忙走上前去問道:“你可好了?”

小蒔微微點了點頭,想起那個夢,臉上又是一陣發熱。

曲匯言輕輕將手攤在她面前挑了一下眉,小蒔臉色一板,隨之上了馬車。

曲匯言眉頭一蹙,咂了一下嘴,愣愣地望著馬車遠去,失望地搓了搓手心。

:()大荒落塵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