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翠青山,孜孜細水映入眼簾,蕪幽心中有些詫異,剛剛只顧檢視塵瀟傷勢,都沒有注意到這幽州裂隙處的美景。

看樣子,這幽州也沒有凜笙說的那麼可怕,蕪幽一笑,躍上了小丘背部道:“去凝颸崖。”

小丘長嘶一聲,在密林中飛奔起來。馬蹄捲起林中的塵土攜來陣陣花草芳香,片刻後一股勁風將草木吹開,小丘展開碩大的翅膀向那遠處的連綿山峰飛了過去。

疾速的清風撲在蕪幽身上,將她帽上的灰紗揚起,她抬手一按紗帽,起身感受這份說不清的美好與真實。

太陽漸漸下沉,夕陽的餘暉再次灑在海面上。小丘掠過海岸,直奔凝颸涯峰頂而去……

“你去玩吧,不要走遠,走時我再聯絡你。”小丘將蕪幽放在涯頂後蕪幽對它搖了搖手中的哨子。小丘一聲低吼以示回應,煽動幾下翅膀便飛走了。

小丘一走,蕪幽才仔細觀察了一番峰頂,隱隱感到有邪氣未散。

凜笙說,這裡的時間飛快,那她剛才的一去一回這裡應該剛剛過了不一會。有魔氣未散也算正常,想到這,蕪幽走到那些被打鬥震得七零八落的草木旁,伏羲針飛出,對著葉莖刺了下去。

一側的暗紅退了下去,另一側的灰白浮了上來,日與日的交替在凝颸涯巔觀看,甚是旖旎壯觀。

涯邊草木隨晨光升起,又潤出剔透的甘露,蕪幽收集一番也不耽擱便欲要吹哨喚小丘來接她。

只在這時,忽然周圍邪氣暗湧,草木開始搖晃起來。她心中吃驚,手中凝出一道白色光障,同時腰間銅鈴一顫,嗡嗡發出幾聲悶響。

周圍暗湧的邪靈似是隨著鈴聲顫了一下,緩緩從周圍聚攏到了前方的玄柱下方,在那裡凝成了一團黑霧。

蕪幽見這景象,心中一時緊張起來,不禁退了兩步。

眼見那團黑霧忽忽閃閃,似是中間站著一個人,蕪幽更是驚駭。

那團黑霧浮游在那人周圍,隱約可見他身披一身黑色紗袍,紗袍內是一身塑身軟甲,上半張臉被斗篷遮著,只露出平靜的嘴角。

那人一隻手扶著自己的胸口,透過那團黑霧,仍能看到有血從他的指縫間滲出來。

蕪幽不敢確定他到底是人還是什麼邪魔,只是他看上去並沒有攻擊自己的意思,一時間退了緊張,將手中的光障收了回去。

兩人站在原地觀察著對方,竟然對望了整整一次日落,銅鈴一直在蕪幽腰間顫動著,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你就是靈蘇?”蕪幽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默。

對方沒有回應,像一尊雕塑一樣保持著那個動作。

“幻魅魔魘,邪靈聚體”蕪幽腦中閃著炎天瞿的那一番話,竟對眼前人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她心中雖然寒戰,卻還是試圖向他走了過去。

兩人越來越近,各自都有些緊張,呼吸在兩人之間謹小慎微地流動著,使得空氣時凝時顫。

蕪幽走到他的跟前,伸手觸向他的傷口,那人一躲,向後退了兩步。

他竟然動了,而且還有些緊張,蕪幽見勢緊忙道:“你受傷了,我幫你看看。”

那人眼睛雖被遮著,但蕪幽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在盯著自己。她隨即又上前一步道:“你那傷口若是我手中針傷到的,只有我這針才能治,你不用緊張。”

那人沒有說話,但似是卸了防備。蕪幽又上前一步,輕輕將他的手挪開看了一番,確實是伏羲針所傷。她一低頭,見他另一隻手上持著一把黑綠色的草,問道:“這是魅哭草?”

“嗯。”那人一點頭道。

蕪幽這才確定,這人就是凜笙他們口中的靈蘇,見他有了回應,心中竟有些驚喜。對他道:“給我用一下。”

靈蘇也不猶豫,將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