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望向煙羅接著問道:“他到底怎麼了?”

煙羅微微一低頭,喉尖有些發哽,蕪幽見她一副緊張與哀傷交織的神情心中一顫,問道:“到底怎麼了?”

煙羅嘆了口氣道:“昨晚天降流火,靈宗為了穩住鎮魂鼎,體外又聚了邪靈。”

煙羅的話說得並不透徹,蕪幽心中斷定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一時開始擔憂起來。

此時,鵕鳥已經落在了幽州裂隙旁的矮丘上,煙羅從身上搜出一套與自己身著一模一樣的塑身軟甲和一個面罩丟給蕪幽道:“一會我帶你混進載天都,你扮成我的樣子,可以進鎮魂殿。”一邊說著,一邊又塞給了蕪幽一張虛影符咒。

蕪幽拿著東西望向煙羅,煙羅已經轉過身去道:“他相信你,但是我不信。現在我不能殺你,所以我還不想看到你的樣子。”

“好。”蕪幽一應,不禁欣賞起煙羅的個性。

幽深晦暗的黑水中間懸著一個數丈長的微光吊橋,四周暗湧著欲要衝破桎梏的魔氣,黑水岸邊妖豔花朵被橋上的微光照得雪亮,那光亮周圍罩著的寒氣正吞噬著周圍無盡的黑……

蕪幽悄然跟在煙羅身後,身上的虛影符咒起著作用,偶爾走過的宗佈教弟子或者教徒都沒能看見她,但她也小心翼翼躲避著。

此時此刻,蕪幽心中只顧緊張,也沒再觀察周圍。只是一種熟悉的壓抑湧上胸口,給她帶來一種說不清楚的苦澀。

直到進入載天都的大門,蕪幽才些許回過神來。眼前場景使她驚顫了一瞬。

她確是對這裡有著不同尋常的熟悉感,不過,她最吃驚的是在剪彤夢中看到的那個血陣所處的位置與她現在腳踏的位置竟然如此相似。

但此時也不是她該驚顫的時候,見煙羅離自己已有數步,蕪幽緊忙追了過去。

整個載天都內氛圍壓抑陰沉,路上行人稀疏,火光幽暗。一些身著軟甲的守衛看上去似是都受了傷。

煙羅與一些守衛打過招呼便帶著蕪幽向前方的宮殿疾行而去。

兩人在黑夜中穿行,片刻後便到了載天都內的宮牆旁邊。煙羅並沒有帶著蕪幽走正門,而是穿行在了巍峨的牆垣上,蕪幽身上的虛影符咒已經失效了,兩人跳下牆垣,正站在了一條長長的懸梯腳下,蕪幽向上望去,懸梯頂端似是沒入了雲層,看不出到底有多長。

蕪幽胸口浮上的壓抑感愈加濃烈,使她一時間有些呼吸困難。

她輕輕閉了一下眼睛,穩了穩心神。

只聽煙羅道:“上面只有靈宗,我在這裡守著,你去吧。”

蕪幽一睜眼,接過煙羅向自己遞過來的魔音,一腳踏上了眼前的懸梯。

:()大荒落塵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