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東西后一行人出了客棧,往一戶人家走去。

荒涼的院落趴著一隻土黃色的狗,見一行人行至院中不動彈也不做聲,只用圓滾滾的眼睛盯著人看。

“這瘟疫接觸傳染,大家在檢視之前一定要運功護體。”塵瀟交代了一番後與炎天瞿商定分頭檢視。

眾人紛紛散去只有蕪幽,塵瀟,凜笙三人進了這家屋子。

室內擺設相當簡陋,到處灰塵,一看便知很久無人打掃了。

床榻上正躺著一位奄奄一息的老婆婆,在那裡猛烈的咳嗽著。

老人身上蓋著一塊灰色的破布,蓬頭垢面的側躺在單薄的床榻上。

這樣的景象讓幾個人心中都很難受。

凜笙緊皺眉頭深吐了一口氣試圖掩蓋自己的不自然。

見有人進來老人的咳嗽聲停頓了片刻,又更加劇烈了。

塵瀟緊忙走上前去恭敬地說道:“老人家,不用怕,我們是前來檢視村中疫病的。”

老人抬眼看了看幾個人沒有說話,仍舊上氣不接下氣地咳嗽著。

蕪幽見勢走到床前看了看老人那爬滿皺紋的面容和那雙失了神的眼睛,扶起老人乾枯的手臂為其診了一下脈。

其實剛一進屋,蕪幽便觀察到老人的心神已經不在了。脈搏微弱,已近枯相,生克都已經摸不到了。

“怎麼樣?”塵瀟問道。

“脈已枯,沒有生機的跡象,她已經死了。”

“死了?”凜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還在喘息的老人道:“她明明還有氣息,怎麼會死了呢?”

蕪幽將臉慢慢轉向床鋪上的老人,嘆息道:“她的心神已經不在體內,就算勉強喘息也已經是死人了。”

凜笙聽了蕪幽的話,忽然退了兩步,自言自語道:“明明還活著,為什麼說她已經死了?”

塵瀟發覺凜笙有些反常,剛想開口說話凜笙便用力按住蕪幽的雙臂,激動地說:“你一定可以救救她的,是麼?”

蕪幽看著凜笙扭曲的表情,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只是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凜笙,我想蕪幽姑娘應該是看出老人的胎光已去,已經無力迴天了。她這樣活著,其實比死去更痛苦。”塵瀟在一旁緩緩說道。

凜笙轉身看向塵瀟,眼神突然變得銳利,顫抖地質問道:“這就是你所謂的看淡生死?可是眼前是活生生的人?”

說完又轉向蕪幽,眼神裡流露出一股兇光,狠狠地質問道:“作為醫者,還沒有努力挽救就能隨意判斷別人的生死?”

塵瀟見凜笙如此激動便立即阻斷了他的話:“凜笙,可能你還不明白,有些醫者可通神明,所以,她們自然比我們先看得出生死。”

凜笙鬆開蕪幽的雙臂,不屑地嘲一邊冷笑了一聲輕輕說:“曾經有人也和我說過同樣的話,可是既然能通神明,為什麼連一個可憐的人都救不活。難道神明都瞎了麼?有人在受苦她們看不到麼?生死看淡,不過是看著別人去死才能寡淡罷了。”

凜笙的眼神空洞地看了看床鋪上的老人就像望著一位即將逝去的至親一樣,轉身踉蹌的離開了屋子。

“凜笙——”見凜笙這樣塵瀟急忙追了出去。

凜笙突然的失魂落魄,使蕪幽心中感到自責。

她轉向老人,看著眼前這個沒有靈魂的驅殼依然承受著痛苦,她不明白為什麼會給凜笙這麼大的觸動。

自己是不是因為沒有心才無法感受死亡會給活著的人帶來痛苦。也許凜笙說的對,她還沒有試試……

“請蕪幽姑娘不要見怪,凜笙一時意氣用事,一會他想開就好了。”

塵瀟的聲音將蕪幽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她回頭看著塵瀟,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