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居的樓船前,老鴇一臉著急的來回踱步。

直到遠遠看到一臉機靈的龜奴興奮舉著一張大紅名帖匆匆而回,這才高興的迎上去。

“怎麼樣?咱家如煙中魁沒?”

龜奴聞言興奮點頭,將名帖遞給老鴇氣喘吁吁道:“嗯!這是名帖。”

老鴇頓時顫抖著雙手接過,在開啟仔細核驗無誤後,頓時急衝衝地轉身,向著樓船之上衝去。

臨上船時,她對那龜奴道:“趕緊通知人去懸旗揚帆,我翠柳居即刻前往樂遊苑赴宴!”

樓船中,老鴇的聲音頓時惹得無數翠柳居的姑娘和得以登船的文人墨客注意,一個個頓時興奮不已。

他們雖然不能進入樂遊苑中參會,卻可以坐在樓船畫舫上臨江遠遠欣賞這場盛會。

能親眼目睹盛會舉行,這也算一種殊榮!

“如煙,好訊息,你的花魁身份被長公主認可了!”

老鴇匆匆上樓,揮動手裡的名帖。

如煙頓時滿臉笑意的和陳清德對視一眼。

陳清德看了一眼早已面色酡紅的程處嗣:“處默兄,詩會馬上開始了,你這樣真的可以嗎?”

程處嗣聞言大手一揮:“放心!”

說著,也不知他從哪裡拿來一根翎箭,對著擺在角落的銅壺投去。

“叮!”

翎箭頓時入壺。

對此,陳清德也不得不服。

這哥們,技藝出神入化。

陳清德又看向閻立本。

此刻閻立本同樣醉意朦朧。

可他手裡卻始終握著的一根炭筆一刻不停的在宣紙上揮舞創作。

不過他並不是在作畫,而是在研究陳清德展示給他的寫實技法,狀若瘋魔。

這人對於作畫,果然有著莫名的執著,也難怪成為唐朝著名畫家。

“小葵,給閆先生打水淨手!”

說著他來到閻立本身前:“閻先生,接下來就要靠你了!”

閻立本聞言將手中炭筆一丟,對陳清德成竹在胸道:“放心!”

曲江池上,一共六艘樓船花坊,在其它畫舫的拱衛下一字排開,彷彿眾星捧月般向著樂遊苑行去。

各家船頭,文人士子聚集,身後樂聲齊奏,歌舞昇平,歡聲笑語不斷。

其中又以站在幾位花魁身側的幾人最為引人矚目,長孫衝、封言道、蕭釴赫然在列,他們作為登船詩的作者,立於花魁身側,盡顯少年義氣。

“那便是秦魚兒大家?果然國色天香,美豔動人!”

“聽說霽月大家吹拉彈唱樣樣精通,今天絕對大飽眼福……”

一首首登船詩被人高聲宣誦:

【春夜喜雨】、【詠梅】、【雪梅】、【雪梅】、【上巳日恩賜曲江宴會即事】……

這些詩,一首接著一首,在各種器樂加持下引人入勝!

在整個曲江池傳頌。

詩好!人美!

現場一片歡騰。

樂遊苑的廊亭當中,李世民攜一眾王公貴胄立於亭中。

孔穎達、虞世南、顏師古、陸德明等一眾大儒赫然在列。

“那首【春夜喜雨】作為登船詩作的確非常不錯!乃是足以傳世的佳作!”

孔穎達扶須盛讚。

顏師古點頭表示同意:“【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僅僅兩句便將春霖大地寫盡。”

“沒錯!那首【詠梅】初聽時小家碧玉,卻語道盡梅花不畏嚴寒的特點。”

“以物抒情,此子絕不簡單!”

虞世南和陸德明聞言也是相視而笑。

當聽到兩首【雪梅】時,現場頓時出現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