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德聞言頓時微微皺眉。

你們對本公子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他耐心解釋道:“幾位軍爺不要誤會。這些銀子幾位拿去喝酒。這一家人交給我處置。如何?”

“啥?!”

這小郎君看著和和氣氣,夠狠的呀?這是打算把人往死裡整。

陳清德一看這些人眼神就知道,這些傢伙準沒憋好屁。

沒好氣道:“我要你們放人,能明白不?”

這回聽懂了。

不光是那幾名守城官兵,陳平安和周圍圍觀的百姓都被整不會了!

就連崔長衣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陳清德。

咋滴?這真是要以德報怨呀!

“這人之前跟我確實有些誤會和過節。不過已經時過境遷,他也得到應有的懲罰,本少不欲為難。還請幾位通融。”

陳清德說著拱手作揖。

他實在是不想再跟眼前這群傢伙在這裡掰扯。

意思本少不按劇情走你們就拐不過彎來了唄。

守城的官兵個個都是人精。

人家不許他們多管閒事,他們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反正該拿的錢已經拿了,今晚又可以怡歡作樂、逍遙快活。

領頭官兵朝周圍百姓揮了揮手:“都散了散了吧!該出城出城,該回家的回家!”

這裡可是城防要道,若是讓上官看到,他們免不了被一頓責罰。

“多謝各位。”

陳清德連忙再次道謝。

然後對呆愣原地的崔長衣使了一個眼色。

“趕緊走!你不替自己考慮,老婆孩子也不管了?”

崔長衣本以為即將大禍臨頭,卻沒想到事情竟然還有反轉。

見陳清德並沒有與自己為惡的意思,當即抹了一把鼻涕眼淚,拉著自己的妻兒跟著陳清德的馬車出城。

路上,陳平安見陳清德並沒有讓自己停車的意思。於是問道:“小郎君,我們不停車了嗎?”

“停個屁!這裡可沒有官兵跟我們撐腰。”

陳清德沒好氣道。

“既然如此,那小郎君為何還要救他?”

“我不是要救他,是要救他一家三口。只有這樣他才會死心塌地為你家少爺我辦事。”

“原來如此。”

陳平安似懂非懂的點頭。

“你將馬車速度再放慢一些。”

陳清德叮囑道。

心裡卻是想著再試試崔長衣的品性。

總不能養一頭白眼狼吧?

崔長衣眼看前面的馬車絲毫沒有停車的意思,神情變得極為複雜。

在他身後,女人依舊牽著孩子的手緊緊跟隨。

她們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卻絲毫不敢停留。

“當家的,我和孩子實在是走不動了。”

“走不動也要走!”

崔長衣腳下不停,咬牙厲聲喝道。

他同樣是灰頭土臉,卻不敢停頓。

陳清德就彷彿一根救命稻草,讓他下意識想要抓緊。

想了想,他一咬牙。

突然轉身將孩子抱起,然後一把拉住女人的手,繼續拼命追趕。

陳清德默默看著這一幕,心裡卻暗暗點頭。

此人雖然常年處於世家的薰陶之下,卻也並非真無藥可救。

一個顧家的男人,又能壞到哪裡去呢?

一個時辰多後,遠處的天幕已經擦黑。

陳清德的馬車終於姍姍回到陳府別院。

陳清德迫不及待的跳下馬車,他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