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陳清德神情清爽的離開了翠柳居。

他現在口袋富足,自然不著急回家,決定在長安城好好轉一轉。

之前他囫圇吞棗般走過一遍,只是大致瀏覽一番長安城的風貌。

而現在,他腰纏萬貫,故地重遊,自然又是一番風景。

“平安,你別愣著啦,趕緊去付錢!”

“可是小郎君,馬車都要塞滿了,你待會可怎麼坐呀?”

“沒事,待會本少跟你在外面御位上擠擠不就成了。”

他現在主打一個老子有錢、任性!

他打算買完東西再去西市的牙行看看。

就在陳清德拉著陳平安在長安城買買買時,崇賢坊的一處富麗堂皇民宅中,博陵崔家在長安城的核心成員齊聚於此。

“都打聽清楚了,陳清德昨日獲利八萬八千餘貫,只多不少!”

“嘶!”

聞言廳中眾人頓時倒吸涼氣。

“是不是搞錯了?我當時就在現場,那些酒絕對不超五百壇,怎麼可能賣這麼多錢?”

“這個我知道,當時我進入樓中,陳清德夥同三位國公府郎君出售太白醉在一百零八坊的銷售權。那場景……嘖嘖嘖!”

此人嘖嘖有聲:“可惜!在下僅僅第一輪就被淘汰。那小子不按常理,我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我也是。”

“我也一樣。”

“區域銷售權,這個詞倒是新鮮!”

其實不難理解,這裡的人個個見多識廣,稍微一想便知是什麼意思。

“怎麼可能有人會願意花錢買一個莫須有的銷售權呢?這不是妥妥的冤大頭嗎?”

“你不懂,那小子仗著只有他有太白醉,將銷售區域進行強行劃分。並制定健全的運營方式,並且寫進了契約中,去官府蓋了大印,受法理保護。對違規的人他可以單方面取消合作!”

“還不止於此,那陳清德將十兩金一罈的太白醉以一兩金的價格賣給那些商人。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那些商人自然是趨之若鶩。”

“什麼!這是什麼操作?那小子是拿著錢燙手還是咋滴?”

“他不傻,他把銷售權賣了好幾萬貫,這可比買酒更賺錢!”

“哦?沒想到他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天馬行空的想法。”

“那也得你的貨品能如那太白醉一樣受歡迎才行!”

“沒錯!說句不好聽的,在場誰掌握那太白醉的配方,都可以做到。”

“可惜!這個陳清德竟然如此不識時務,崔大掌櫃出七萬貫他都不願意將配方賣給我們。”

“你傻呀!人家開一場招商會,甚至降價賣酒,隨隨便便就賺了八九萬貫錢,七萬貫給你你願意呀?”

一時間,大廳中的所有人交頭接耳,討論熱烈。

顯得無比紛擾。

“哼!”

就在這時,主位上一名身形莊重的中年人突然冷哼一聲。

現場頓時變得一片寂靜。

此人正是博陵崔家如今長安城的最高話事人崔仁師,時任殿中侍御史。

殿中侍御史雖然只是從七品官職,但卻有監察百官禮儀、維護朝廷秩序,可參與司法審判。權力巨大,乃是真正的天子近臣。

“各位,這太白醉一出,我們崔氏的大小酒肆均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你們不出謀劃策便罷,卻在這裡長他人志氣。成何體統!”

“老爺所言極是!”

一人連忙道:“在下聽聞,那陳清德在見過崔長衣大掌櫃後竟直接將太白酒的股權分潤三成出去,分別給了密國公府的封言道、齊國公府的長孫衝,以及宋國公府的蕭釴。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