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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雪,就是雪,小冰碴子。老牙紀看了看天,道:“行了吧,不趕趟了,得了。小夥子,還有勁麼?有勁幫我弄些馬糞散到窯洞頂上。”
這是做什麼?長起不明白,但不明白也得幫忙啊,老牙紀說了,一會管飯,喝酒吃肉。
裴秋實叉著腰喘著氣,也沒了少爺樣了。老牙紀雖然一身塵土,但還是有一種灑脫清潔的派頭。裴秋實就跟老牙紀拉閒話,長起也不知道怎麼弄,就用鍁鏟了揚,一揚差點揚自己一身。
裴秋實哈哈大笑,老牙紀道:“孩子,那邊有個小桶,用小鏟子鏟小桶裡,上去撒。”
長起就去尋桶,順牆根尋了一道沒循著,就探頭往窯洞裡瞅,黑洞洞的就聽裡邊“咕咕”一聲低低的怪叫,著實是驚了一下,就感覺這個下午,這個小屋哪哪都透著古怪。
老牙紀道:“在那柴垛子跟上。”
長起到那拆堆跟上提出一個鐵桶,開始收集馬糞,然後往房頂上爬,這才看到牆上有一些坑洞跟木樁正好下腳,費了老大勁終於上了房子。
“怎麼撒?”
“就隨便揚均勻了就成了,薄薄一層。”
“好嘞。”長起埋頭撒糞,那雪只落了一陣就停了,天似乎突然放晴起來,幾縷陽光拼命地穿破烏雲打下幾束亮來,顯得光怪陸離的。長起直了直有點僵硬的腰,一抬頭看到正前方有一個小馬群正奔過來,有那麼六七匹馬,頭前一個少年也看不清眉目,騎著一匹青馬,左右還有兩條黑背黃腿的大狼狗“嗷嗷”跟著,先得挺威風的。
那馬也都是仰闊步氣宇軒昂,一副大將姿態,不一會就近了過來。
老頭趕緊搶上去唬那馬,長起看著那馬衝得猛,要下房子都沒敢下來,老頭卻朝著那奔馬迎了上去,嘴裡快而古怪地著“得得得得得”砸吧舌頭的聲音,那馬就接了命令一般繞圈狂奔起來,其他馬也跟著繞起圈來,那大狼狗也跟著歡快地繞,繞著繞著就逐漸歸了隊,交頭擦尾地一通轉悠,慢慢自己就到了栓馬樁子根上秩序排開,然後就地站定了又甩鬃毛又揚蹄子的,跟“站樁”那兩匹形成截然的對比。站樁那兩匹簡直就是木刻雕塑一般想動都動不了。
隨後趕來騎馬那少年翻身下馬,將馬隨便放了,又喚那狗。那兩條狗卻衝著裴秋實跟房上的長起看,裴秋實有點緊張地拉著架子,那狗眼裡放著奇怪的光芒,很明顯能看到紅綠色的光亮在眼裡快轉動,不知道是血液還是什麼。
那少年呵斥兩手,兩狗搖搖尾巴卻依然充滿警惕地望著裴秋實,裴秋實一動也不敢動,努力表現自己毫無敵意。
那少年又呵斥兩聲,兩狗圍著裴秋實轉了半圈,然後跟著少年到了柴草垛子邊,用鏈子拴了。兩條狗有點焦躁地轉悠著,朝房上觀望。長起看到那狗脖子上是一個帶刺的項圈,閃閃亮,那少年看一眼長起,露出笑臉。不知道是狗皮還是什麼皮的帽子下露著一張凍的有點紅的臉,一身翻邊的羊皮襖顯得飽滿而活潑,仔細一看,是個女子。
那大狼狗扯著鏈子往牆上躥,扒拉的土沫子直往下掉。長起有點不敢下來,生怕那狗正斷了鎖鏈。老牙紀喝唬兩聲,那狗消停下來。長起也趁機溜下房子,那小鐵桶弄的“叮啷咣噹”的。
那女孩年紀並沒多大,或者比長起大一點點,或者只是那老道勁顯得大一點。她也沒打招呼,就將馬一一拴了,且在裴秋實、長起那兩匹馬前轉悠了一圈。回頭又去卸那馬鞍子,看鞍子是厚鞍,得有幾十斤重的樣子。女子使勁挺著腰才抱下來,招呼沒打就努力抱著進了窯洞。
老牙紀對裴秋實道:“這是我閨女,撒馬去了。這頭茬的青草起來了,讓馬趕個鮮兒,呵呵。走吧,回屋吧,一陣雨就下來了。”
幾個人就屋子坐了,沒想到這裡邊還挺寬敞,有炕有鍋還有桌椅板凳,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