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漂亮到矜貴的手,卻已經被摩擦得十分醜陋,肉色的面板上已經被清理乾淨,留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劃痕和刮痕。

她從一旁的袋子中,找出了一支藥膏,擰開了蓋子,開始一小抹一小抹地塗上傷口上。

“一點小傷,不礙事。”史密斯斜斜一笑,帥氣的陰柔臉龐,極其地純美。

“額。輕一點!”笑聲還未落下,史密斯又猛地一聲驚呼,想縮回手,卻被始作誦者緊緊地握在手心裡,左小安彎著水眸,繼續塗抹著,紅潤的菱唇好看地彎起:“誰叫你老是不正經?現在知道疼了?”

“你呀,天生一副小大人,婆婆媽媽的。”

“哪有?!”

兩人打趣道,都未曾發覺門口早已站立著一抹高挺拔的身影,遮擋住了大片的陽光,投下陰森的陰霾。

“這位先生,麻煩您讓開一下,好嗎?”護士小姐的嗓音溫柔地在門邊響起,左兮蘄冷眸大步走進,幽眸直直撞進那雙清澈水靈的水眸之中,三步並作兩步,停在了床邊。

甩下一張金卡,還未來得及讓人反應過來,左兮蘄卻冷冷俯下身,臉上不悅地表情臭到了極點,一把抓起了莊小安還握著史密斯的手,大步將她拽離。

史密斯躺在床上,不由悠閒地勾起雙臂,慵懶地浮出一抹淺笑,手指把玩著這張可以無限欠款的卡,笑意更深。

這兩個人,這一回,還能繼換保持鎮定麼?

“幹什麼啊?!”他的力道痛得令人咬牙切齒,左小安不由埋怨了出來。

在刺啦啦地陽光下,她不明白他為什麼一直不說話,把她的手拉得緊緊地,緊到發疼。

手指用力地拽開,不讓他碰。

而,她卻注意到了他的幽眸,淺淺地藍色莫名的愈加地深濃,似墨夜星辰般詭異璀璨,還未來得及反應,卻驀地身子一輕,已經被他打橫抱在懷裡。

一路抱出了門口,被掉上了車子裡。

“開門,你要幹什麼?”她錯愕地推了推車門,都被他一瞬間按下了中央鎖。

左兮蘄只是冷眸側臉看了她一眼,便踩下了油門,用力地駛了出去。

豐子繞上了環海公路,蜿蜒的道路,寬敞而平坦。

車碼加到了幾百碼,飛速的姿態如同獵豹一般,馳騁在蜿蜒曲折的環海公路上。

車窗並未完全闔上,冷冽的海風刺啦啦地鑽進巨大的縫隙中,猛撲在臉上,吹亂了理順的髮絲。

細柔的髮絲,在冷冽的海風中,撲打在臉上,如一絲絲堅硬的鋼條,抽一般的疼痛。

呵。

左小安並未再抗拒什麼。

她坐在副駕駛座上,任憑他跺著油門,冷冽著幽藍的雙眸,直視前方。

他今天一直都繃著臉,並不言語。

她側頭,望了望他,卻只在雜亂的髮絲中,依稀辨別出他冷峻的側臉,有著剛毅冷傲的弧度,線條。

也許,是時候,讓彼此徹底地放開。

她以為她的心會跳得非厲害,給自己的期限,隨著落日的餘暉,漸慚地蒙上了一層細紗。

就在她已經被海風吹得迷濛時,一個劇烈的急轉彎,車子猛然間駛出了環海公路,衝進了細軟的白沙鋪就的沙灘,直直朝海面開去。

倏地。

車子猛停在了海水與岸邊交織的分界線

推開車門,左小安急急下車,她顯現的比昨天更淡定了許多。

在他的身邊久了,就好像多了一層保護膜,多了一層尖銳的外殼。

愈挫愈勇。

手指緊緊地扒在巨大的岩石上,她俯下身,跪坐在地上,捂著胸口,不停地吐了出來。

胃裡,根本沒有什麼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