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辛夷見趙二郎趕車回來,神情陰鬱不快,就問他怎麼了?有人欺負了?

趙二郎神情複雜地搖搖頭,“不是的。是……是那賣牛的漢子,家裡急事兒用錢,捨不得牛,哭了,我……我看著難受。”

葉辛夷也理解莊稼人難捨珍惜耕牛的心情,道,“好了,買都買回來了,你跟著難過也不當事兒。

來,趕緊將這些布料裝上車,咱們再去買些魚和肉,買點點心,你陪你媳婦兒明兒個回孃家。”

提到回孃家,趙二郎一掃之前的不愉快,屁顛兒屁顛兒地裝車,小夥計自然也過來幫忙。

待所有東西都買全了,娘倆趕車離開溧陽鎮,就往家趕。

真是湊巧,牛車走到半路,快要到了河西沿村地界,就碰上了從陳家莊回來的宋老村正,趙四老太爺。

宋秉義趕車的技術,可比趙二郎好多了,最起碼牛車走在路上,穩穩當當的。

“四太爺,村正大伯,你們回來了?”趙二郎跳下牛車,迎了上去,急切地問道,“事情處置怎麼樣?老陳那幫人沒為難你們吧?”

葉辛夷將牛車靠邊站下,見趙四老太爺神情肅然,但沒有怒容,而是顯得沉重。

宋老村正則是一臉輕鬆,大有任務完成,我沒有辜負所託得意思。

趕車的宋秉義神情倒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細看,還是能看出來一絲端疑來。

“四叔爺,村正大哥,辛苦你們了。”

葉辛夷知道在外頭不是說家裡事兒的時候,就先打了個招呼,心裡好像猜到了什麼。

趙四老太爺揮揮手,“唉……咱們家大郎碰上這麼個老丈人家,命不濟啊。行了,有啥話回去說吧,啥事兒家裡說家裡辦。”

宋老村正也道,“三弟妹,事情辦是辦完了,回去跟你詳細說。哦,對了,你們這是租的牛車?”他指著黃牛。

葉辛夷沒否認,搖搖頭,“不是租的,是我過來鎮上賣了一頭野豬,給家裡人買了換季的衣裳料子,又新買的這輛牛車。

那什麼,咱們有話回家說,這裡不是說事兒的地方。”說著,衝趙二郎一擺手,“趕車回家。”

宋老村正一聽賣野豬了,心裡就羨慕啊,可倒也不是嫉妒,只是純純的羨慕葉辛夷有這能力。

宋秉義心裡卻是酸的,自己一個大男人趕不上個女人,說出去都臉紅。

趙二郎可沒想那麼多,緊握牛鞭,與宋秉義趕的牛車並行,朝那牛車上看了看,突然脫口問道,“四太爺,村正大伯,我大嫂她……她沒跟回來?

咋,不想回來?那我大哥……她不侍候誰伺候?我大哥因為她受傷,她不回來算怎麼個事兒?”

哪壺不開提哪壺,趙二郎這是生怕老孃沒看見陳春梅回來呀。

葉辛夷瞪了他一眼,“你話太密了。有什麼事兒不能回家說嗎?嗯?”

趙二郎其實就是故意的,可見老孃沉下了臉,也是懼怕她,急忙上車打牛,奔村裡而來。

沒多長時間功夫,兩輛牛車就進了河西沿村。

車子剛進村,就被趙銘善的四兒子看到了,他撒腿就往家蹽去,給奶奶和爹孃報信兒。

原來,葉辛夷和趙四老太爺兩夥人出村的時候,趙家老宅這邊就得了信兒了。

趙婆子跟趙銘善和趙銘禮商量,三房那邊這回估摸著能得不少銀子,這日子過好了,不拉撥一下咱們這頭,算什麼一家人?

趙銘善和趙銘禮臉色可比趙婆子難看多了。

因為三房那邊,跟這哥倆才是一奶同胞的親哥兄弟兒,是血脈不可分割的手足之情。

結果,三房那頭眼見著有錢了,卻沒搭理他們哥倆,這哥倆心裡能得勁兒嗎?

趙銘善和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