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宏民還待據理力爭,葉辛夷將他扒拉一邊兒,衝著瘦猴子和付家管事的就笑了。

這笑容很淡,也很冷。

她道,“這位官差,你確定你是給大南朝官家當差,而不是為了酒香源酒樓謀好處而當差的?”

“放肆,你信口胡言,老子看你是活夠了。”瘦猴子本來就想找茬呢,葉辛夷這話,似乎讓他抓到理兒了,抻著脖子叫囂,“來呀,將這賊婦給我抓起來。”

看到這裡,有不少行人算是看明白了,感情這位官差確實是為了某種目的,故意找這個賣醬料婦人的茬兒的。

很多人雖然怕官,但是,遇到這不平的事兒,也有抱打不平的,就上前七嘴八舌議論上了。

“這婦人看著就不是好欺負的,她不會真的偷了人家酒香源酒樓的醬料秘方吧?”

“你說什麼呢?你沒聽清楚嗎?這個婦人是個鄉下的,目不識丁的,哪來膽子去人家偷那麼嚴密的東西?”

“誒,你這一說,也對呀。酒香源酒樓的醬料秘方,那是一般人能夠得著的嗎?”

“誒,老兄你話接的對極了,秘方,秘方,能被人隨便給偷去了,那還是秘方嗎?分明就是這個官差設下的套兒,誣賴好人呢。”

“對唄,你們都是明白人,看得清楚啊。酒香源酒樓的醬料秘方,如果真是祖傳的秘籍,你們想想,哪能隨便放置哪個地方,等著人上門去偷?”

聽到這裡,付家管事的心裡就打鼓了。

半盞茶功夫前,瘦猴子打發人來叫他帶著些人手去抓能做出秘籍菜譜的婦人,然後教他這麼這麼說,然後這麼這麼做,保證能將菜譜秘籍和醬料秘方給逼出來。

付家管事的不敢自己私自做主,便去請示家住付啟勝。

然後將河西沿村那個會炒菜的婦人,這回做出了香溢濃郁的醬料,表少爺打發人回來報信兒,就如此這般這般地說,指定能將東西給拿到手的話,學說了一遍。

付啟勝一聽當下高興地直拍大腿,連聲叫好,“好好好……老夫沒白栽培左雲河這孩子。

他竟能想得此法,不錯,不錯。那你帶些人手去吧,別去晚了誤事兒。哦,對了,一定要咬死了那方子是咱們家失竊的。”

付管家得了主人的令,這才帶著十幾個家丁,手拎著木棒,嘴裡含著捉拿賊婦,便衝到了城門西邊的集市上。

因為有左雲河這個瘦猴子官差再次給做主,付管家和幾十個家丁,就口口聲聲咬定了葉辛夷的醬料製作,是偷了他們付家的秘方。

葉辛夷面對瘦猴子和付管家的咄咄逼人,不但沒驚慌憤恨,反而還風輕雲淡地笑了。

“這位官差,你聽見圍觀的人怎麼說的了嗎?嗯?”她譏諷地說著話,又指了指瘦猴子的腦袋。

“你這東西不是夜壺吧?想出這種最拙劣的手段,來這麼個不靠譜的栽贓陷害,你不覺得挺丟人的嗎?

連旁觀者都聽明白,看清楚你們這麼做的真正目的,還用我浪費口水再說一遍嗎?”

“你……你胡說。”瘦猴子左雲河太自負了,以為一個鄉下婆子好糊弄,也經不起恐嚇,威脅一通,她還不得乖乖地交出吶醬料秘方?

結果,人家不但沒怕他,還笑的輕描淡寫,沒有任何懼怕的樣子,登時心裡發慌,可嘴上還是強硬地呵斥著。

“行了,都散了吧,老左,以後開玩笑也得分場合,分人,別再鬧今天這麼大的陣仗了。”孫洪明上前給左雲河解圍。

想到左雲河深厚的付啟勝,以及付啟勝身後的遼州郡府的知府喜小舅子勢力,就想和稀泥,將這事兒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今兒個這事兒,左雲河確實是腦子缺陷,弄了這麼個既卑鄙又拙劣,損人不利己的下三濫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