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穿上了多年前的防護服,出門之前還用家裡的過期顏料塗了塗表面,手搓了一點迷彩出來。

白洪羽背了個大揹包,手裡拿著那把苗刀,由於保養到位,刀身還是泛著陣陣寒光。

“白兄,放鬆點,這還啥都沒有就拔出刀子來幹啥?”

白洪羽將刀單手握住,扛著肩上道:

“這刀子有點長,我個子矮了,臨忙臨時拔出來不太來得及。”

“嗐!王負劍就是了,你生疏了?”

“別扯淡了,我們先走這邊。”

“咦!野山不是往這邊走嗎?”

“不是要去搞魚嗎?先去那邊巷子的漁具店搞點工具。”

“哦哦,就是七十二家那後面那個?”

“是的。”

“那個是卷閘門的我記得,怕搞出聲音來哦?”

“那狗屁!都什麼時候了還走正門?我揹包裡帶了扳手鉗子,到他家的窗戶,我們做一回樑上君子。”

“哦哦,好嘛。”

出了一道巷子,快速跑過一條狹窄的馬路後又鑽入一道窄巷,不多久就到了漁具店門口。

原本噴繪製作的紅色門頭早已在四年的風雨中變得斑駁碎裂,只留下幾塊完全褪色的殘片在隨意搖擺。

“李胖子你幫我,他這個窗戶護欄就是擰了六顆螺絲固定的,我下到第三顆你就幫我穩住,最後輕輕地放在地上。”

“要得嘛!我來幫你!”

一番搗鼓之後,護欄被兩人拆下,不知為何,到了這個時候兩人還有種初次當賊的感覺,心裡莫名感覺有些怪怪的。

“窗戶是玻璃的,我這裡有環切玻璃刀,我開個口子,伸手進去把插銷拔了就行。”

“我說白兄,這玻璃刀你從哪裡搞的?放在以前都懷疑你是專業幹這個的。”

“去你的!老子當年是牛馬,不是扒手!老子找蕭老四要的,總想著用得上,”

“哦哦,這樣啊。”

小心翼翼地在玻璃上劃開一道痕跡後,李聖龍輕輕一推,玻璃便掉入了室內,好在窗邊堆了雜物,玻璃沒有落在地上,故而也沒發出聲音來。

“你他媽小心點!”

“哎呀,大大方方的。”

開啟窗戶,兩人翻進店內,這是一家小門店,藉著窗戶進來的那束光,白洪羽拿了兩個捕魚籠、一張漁網和兩根魚竿,又把那些線組浮漂魚鉤啥的都裝了幾包在揹包裡。

“走吧,快去快回。”

“不不不,魚餌沒拿。”

“哦哦,想起來了。”

回頭拿了幾大包袋裝的魚餌,兩人這才又翻窗出了店。

“這魚餌過期了可以嗎?那些魚這些年估計吃得比當官的還好些,怕不會吃這過期的魚餌哦?”

白洪羽這時才看清包裝袋上的日期,不由得有些好奇。

“嗐,換換口味嘛,你想想你是一條四年前出生的魚,這四年你全是吃的有機食品,突然一天丟了一堆從泔水桶裡撈出來的過期泡麵午餐肉擺在你面前,不也挺有誘惑力的嗎?”

“那要南高麗的魚才吃得下去吧,不過總比沒有好,現在去泥巴里挖蚯蚓萬一挖到了什麼怪東西不太好,走吧走吧,搞快點。”

說完,兩人又按原路返回,在監控裡看到二人的陳佳美眉頭一皺,心想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一出門就迷路了。

終於踏上了去黑水潭的路,兩人儘量走巷子,避開了大路,不多時就走到了野山腳下。

上山的路還在,兩側的樹木早已經長得異常高大,從那些樹木的形態上看就知道不正常,植被也蔓延到了道路上,李聖龍手裡拿著砍刀,時不時砍幾刀開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