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你這淺薄的感情的。”

瑞雪張大眼,不解,小手遲疑地爬上他袖口,輕抓著。

瞿鋈嘆口氣,一手支著她身後的圓柱,俯身道:

“你不該用這種眼神看我!”言訖,瑞雪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他的唇立刻印上她的。

這回……有別於上次的輕啄,他的舌不再安分,滑入她香甜的口腔裡淘氣地舞動,雙手纏繞她纖細的腰肢,淡淡的藥草味由他身上散發出來;瑞雪眨著純真惶惑的眼睛直直注視,突地,他睜開眼看著她,淡褐色的眸子此刻灰黯許多,看起來像一泓黑潭,直要將人給淹沒。

瑞雪的身子陡然一抖,小手靠在他胸襟想隔些距離,又被他使力拉近,額頭緊貼著她額頭,眼神緊鎖住她遊移的目光。

“想逃?你怕我?”他的語氣輕柔,卻含有危險的威脅。

這樣的瞿鋈又是她所不熟悉的,目光倉皇地對上他的,心跳狂躍。

“別……別這樣……”他讓她覺得自己像頭待宰的羔羊。

嘴畔漠然地揚起一道弧線,他扳起她下巴,以更狂猛激烈的方式吻著她。

她只能昏昏沉沉地承接,雙手靠附在他腰側,無力地任由他予取予求,直到他滿足了,才放開她,凝視她紅燒的臉頰及嬌喘不休。

“以後,別再讓任何男人親近你了,好嗎?”他的手指分別與她手指交纏。

瑞雪點頭,沒有多問。

他再度笑了,拉過她身後的辮子輕掃她手背。

“真聽話,我喜歡。”

瑞雪見他笑,也跟著笑了,另隻手撫摸著他手掌內的厚繭。

“你喜歡聽話的女孩?那我以後會乖乖聽你的話的。”

瞿鋈眯起眼。

“你就這麼在乎我的感覺?因為我是你的恩人?”

瑞雪沉思了下,輕輕點頭。

瞿鋈馬上擰起濃眉,不悅地推開她。

“走了!”他大跨步地離開,沒有等她。

瑞雪盯著他充斥怒火的背影,覺得納悶。她又說錯什麼了嗎?為什麼他的怒氣可以來得可以毫無預兆,讓她完全抓不著頭緒?這樣喜怒無常的男人著實讓她太無助了!

嘆口氣,她提起裙襬,小跑步地跟在瞿鋈約三步遠的距離,靜靜跟著他一同走向馬車停放處。

六日後,一行人終於到達四季織。

其實,早在心裡描繪想象四季織千百遍了,但還是沒有親眼目睹這般來得震撼!

事實上……這兒一點也不像染布房,倒像紈絝子弟所居住的華宅,雖然位於半山腰,但所佔面積實在令人咋舌。

踏入四季織,前庭廣場上置滿許許多多的木架,木架中央都橫放著一根木棒,上頭掛著約有五丈長的染布;問秋說,甫染好的布料須由熱氣來蒸透,這樣色澤才不易褪去。

她發現這裡的人只要瞧見瞿鋈,都會禮貌地頷首,再繼續做自己的事;而瞿鋈回到這兒後,似乎開心許多,表情也溫和許多了。

這裡以男性居多,一路上所見的女性的年齡也幾乎在三十歲上下,不多。

她瞄瞄瞿鋈的側臉,直到走入大廳,他臉上的微笑才算是真正地發自內心,不自覺地散發出一股溫暖的氣息,循著他的目光,她看見一位女子。

她不美,一對細長的鳳眼嵌在瘦削的臉龐,不相襯的是她濃長的眉毛,表示她貌似賢德中陣種不服輸的傲氣,看起來倒有一種專屬於女子的豪邁爽朗。她確實不美,但很媚!又媚得不讓人覺得太無知、太俗豔。

她看見她,不馴地抬抬眉。

“瞿鋈,她是誰?”她走近瞿鋈,圈住他的手臂。

“她叫莫瑞雪。雪兒,這是紀欣。”眼底有對她放肆舉止的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