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銀晨跟齊墨是什麼關係?這些你們考慮過沒有?”

白止樺抬眼望向齊墨,心道:[如果這些禍都是他惹來的,如果銀晨真的是對方抓走的,那這場仗怎麼打?沒法打。難道每一次都是齊墨輸?所以每一次都是他死?]

白止樺在心中默默計算著時間,如果按照之前陳婉君催眠境中透露出來的時間計算,那麼……

[他還有不到一年!]

白止樺又開始搓手指,現在是時間也吻合,情況也吻合,他救不救銀晨他都會輸,是命中註定的結局麼?齊墨真的就打算這樣繳械投降嗎?他白止樺真的就這樣打算繳械投降嗎?不可能的!他竟然參與了進來,他就不可能袖手旁觀。有沒有生命危險他都要做。技如人或者技不如人,他都要試。

[只是……陸羽鴻……]

白止樺思慮至此,覺得自己在蘇州對陸羽鴻說那些話,還是草率了。但他知道,就憑他對陸羽鴻的瞭解,陸羽鴻也不可能袖手旁觀。現在陳婉君希望保護陸羽鴻遠離這些,她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兩人是存在資訊差的。陸羽鴻對陳婉君的愛恐怕並不亞於齊墨,只是他跟齊墨處理愛情的方式不一樣罷了。但陳婉君根本就不知道陸羽鴻對她有這樣一種特殊的感情存在。對陳婉君來說,他白止樺是有專業優勢的,是他們必須要一起戰鬥的人,但陸羽鴻,完全沒有必要拉他下水。

“所以我的想法是,等白老師把羽毛的病治好後,就讓他退出這個專案。什麼關道玄的目的,什麼後招,那都是我們要考慮的問題,跟羽毛半點關係都沒有。人家既然是衝著齊墨來的,我躲不掉,白老師你躲不掉,陸羽鴻明明是可以躲掉的。”

“但問題是,他會躲嗎?”白止樺反問道,“換做是你,無緣無故被別人這樣玩弄,你會善罷甘休嗎?”

白止樺頓了一頓,話到嘴邊,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覺得說出來比較好:

“你知道他是怎麼破的那個催眠境嗎?不是靠殺死你們,也不是靠殺死自己,他在那七天裡,連續不斷的自殘、自殺,最後他在關鍵時刻捅了催眠他的那個女人,他才得以出來。”

女人?時念?陳婉君想起那個訂房人的名字,在心裡咯噔了一下。她必須要去查一下這個【時念】了。

白止樺繼續道:“你知道如果陸羽鴻沒有殺那個女人是什麼後果嗎?”

齊墨忽然聽不下去了,他已經猜到了陸羽鴻出不來的結果,他覺得關道玄的手段實在太殘忍了。他起身走到陳婉君身邊,想拉她離開:“婉君,我們回去吧。”

陳婉君牽住齊墨的手,屁股卻沒有離開凳子。她看著白止樺,許久漏出一句話,那聲音已經小到幾乎聽不見:“他會死在那裡是嗎?”

白止樺點頭。

三人久久沉默。

齊墨再一次拉起陳婉君,牽著她離開了白止樺辦公室。一路上,陳婉君都不知道在想什麼,齊墨偶爾還會聽見她的喃喃自語:“玩弄人命,這麼輕易嗎?剪除異己,隻手遮天嗎?……”

回家之後,陳婉君一言不發,藉口寫作把自己關在書房。

齊墨知道,在陳婉君沒有恢復記憶的情況下,她瞭解到這些內容,肯定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的。她今天受到的打擊,恐怕不亞於重新經歷自己的死亡。

陳婉君一直待在書房裡,直到夜闌人靜,家裡再也聽不到一點動靜,她才緩緩走出書房。她漱洗之後,輕輕地走進臥室。齊墨已經睡了,給她留了一盞暖黃色床頭燈。陳婉君上床,關燈,眼睛閉上,又睜開。她把頭靠在齊墨的背上,睜著眼睛看著黑暗中逐漸清晰的天花板。

齊墨轉過身來,把手墊在陳婉君的脖子下面。他也盯著天花板,看著逐漸清晰的吊頂花紋。

“不管發生什麼,我們一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