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提到,陳婉君被一心狠手毒的高人抽離了意識,她本應墮入虛空,直接湮滅的,卻在那千鈞一髮之際,被兩種不同的能量救走。

陳婉君意識模糊,彷彿被柔軟的雲霧輕輕包裹,置身於一片溫暖而璀璨的金輝之中。耳畔,梵音咒語帶著古老而神秘的韻律,如細雨般不斷灑落。一直以來,她從未聽懂過佛經,她感覺那些東西不明所以,且晦澀難懂。但此刻,那誦經之聲卻如同被賦予了生命,每一個音節都在與她的靈魂進行著奇妙的溝通。

她靜心聆聽,那些曾經讓她困惑不解的內容,化作了一幅幅細膩生動的畫面,在她眼前緩緩鋪展。她的心靈為之震顫,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臉頰。在這迴圈往復的咒音中,陳婉君的神智逐漸從混沌中掙脫,變得清晰而明亮。她沉浸在這份前所未有的領悟之中,一個溫柔而堅定的聲音,穿透了金光,輕輕觸到了她的靈魂:

“妹妹,醒來吧。”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一間禪房內,身上是白色長袍,跟外婆離去之後託夢給她那時穿的一樣。

「我是死了嗎?這是等待投胎的地方嗎?我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陳婉君一邊想著,一邊開啟門,走出禪房。外面是一個更為奇異的世界,就好像是一個白色的宇宙,所有的一切都是飄浮不定的。雙腳一踏入其中,她也飄了起來。她心中一動念,就可以瞬間移動,肆意翱翔。在這一片白茫茫之中,那一道藍色的星光顯得尤為醒目。陳婉君注意到了,她伸手一抓,她就抓到了。

「好神奇呀!」

她瞥見遠處懸浮著一支毛筆,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渴望,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指尖輕輕觸碰,那毛筆竟奇蹟般地落入她的掌握之中。隨著心念遊走,她彷彿踏入了一個深邃而奇妙的世界,周遭環繞著的,盡是她熟悉至極的個人物件,每一件都承載著往昔的記憶。

她繼續在這無邊的白色宇宙中漫遊,一抹不同尋常的光景吸引了她的注意——遠處,一本封面略顯陌生的冊子靜靜懸浮。那件物品,不曾在她的記憶中留下絲毫痕跡。她好奇地靠了過去。

陳婉君輕輕抬手,指尖輕點,冊子便如被無形之力牽引,緩緩翻開。扉頁之上,熟悉的字跡躍然紙上:《我和陳婉君的繪畫日記》。 她再次輕揮衣袖,第一頁便悄然展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幅生動至極的畫面,正是她與齊墨初次相遇的那一刻。畫面中的色彩與線條彷彿擁有了生命,漸漸脫離了紙張的束縛,化作了眼前的實景。陳婉君驚異地發現自己竟融入了這幅畫中,她親眼見證著畫中的自己與齊墨初次握手時的慌亂場景。

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情感在靜默中流淌……

她接著往下看,她對這本繪畫日記著了迷。

如果說“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的話,那齊墨的這本日記,真的是他的靈魂之作。在多少個孤獨夜晚,在多少沉默的傷心時光中,他把自己無法言語的情感,全部都畫成了日記,鐫刻在了這薄薄的冊頁之間。此刻的陳婉君已經被它吸引了去,她的意識就這樣沉湎於齊墨的日記本中,再也無法自拔了。

而這本日記當中的故事,依然在繼續……

齊墨從敦煌返回家中,假的陳婉君已經不在了。他嘗試聯絡,無人接聽。他當下著急,悔不當初。可是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因為他知道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所以假的陳婉君要想完成她的任務,遲早會出現。

「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她殘存意識!」齊墨對自己說道。

白止樺在休息了幾個小時之後,依然按照他尋常的生物鐘醒來。他起來第一件事首先去確認夏侯茶怎麼樣了。但只見她的房間屋門虛掩,門上貼著一張小紙條,寫道:“上山鍛鍊,午時必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