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和中央音樂學院借兩張琴開個公益音樂會,實在太容易了。何況齊墨是那種在美術界享有盛名的藝術大家。他就是本人不親自演奏,以巴巴的公關和市場傳播能力,她也會把這件事安排到全國轟動。讓齊墨的捐贈物超所值。

在接下來的每一天,陳婉君都會在齊墨上班之後,去到陸羽鴻家裡做事。而齊墨,則完全投入在新年音樂會的籌備中。

其實在陸羽鴻做完原畫和場景之後,陳婉君是沒有必要一直待在陸羽鴻身邊的。但是,她就是走不開。她就是要親力親為那些對齊墨至關重要的章節。對於劇情,她也改了無數遍,直改到陸羽鴻發出這樣的感嘆:“我發現你簡直是個矛盾結合體,心裡暗黑的不得了。你這劇情誰能通關”。同時,對於人物刻畫,陳婉君也很堅持,堅持到進入場景之後,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的她,她才罷休。

陳婉君這樣全身心的投入在《願與君安》的場景製作中,使得她對齊墨要搞音樂會的事情完全不知情。但是,陳婉君一門心思撲在場景上,陸羽鴻可是一門心思撲在陳婉君的身上。我們知道,陸羽鴻原本就有很多眼線和人脈,而莫花顏來過之後,陸羽鴻更是如虎添翼。齊墨借巴巴基金會之手,舉辦這樣一場全國範圍的新年公益音樂會,簡直就是藝術行業盛宴,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音樂會那天,陸羽鴻原本以為陳婉君不會來了,但是,就在他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去參加音樂會的時候,陳婉君如常到來。陸羽鴻當時的心情非常複雜。陳婉君的到來,說明她根本不知道齊墨舉辦了音樂會,而齊墨是每天睡在她身邊的人,如果此刻由陸羽鴻來告訴陳婉君這件事……

思前想後,陸羽鴻決定將這件事隱下不說,另外安排了其他人參加了音樂會。他派去的人回來後給他寫了一份詳細的報告,陸羽鴻注意到裡面有三點非常可疑:一是,出現了一個白頭佬,在音樂會現場帶走了時念。二是,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帶走了齊墨一張琴。這件事讓音樂會多出了一個不在節目單裡的中場休息。三是,有兩個女人,既出現在白頭佬帶走時念的地方,也出現在了黑衣人帶走琴的時候。

陸羽鴻並不知道這些資訊意味著什麼,但強大的掌控欲讓他不得不深入調查。他同時派出了三組人,一組查白頭佬和時念的關係,一組查黑衣人和琴,最後一組去調查那兩個女人。

與此同時,他自己則依然雷打不動每天在家替陳婉君做事。陸羽鴻甚至專門請了一個服務生,除了端茶送水之外,還負責給陳婉君煮燕窩,燉參湯。陸羽鴻覺得自己的家,因為陳婉君的到來,變得越來越溫馨。他有時候甚至會產生一種錯覺:陳婉君已經成為他另一半的那種錯覺。

可是事情總有做完的一天。在除錯完最後一個場景之後,陸羽鴻交出了所有東西。那一天,天很冷,書房的電壁爐開得很大,把整個房間都燒得很暖。那模擬的壁爐,甚至還有火燒的動畫和噼啪的聲響,除了沒有煙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與古堡中的老舊壁爐一模一樣。陸羽鴻蹲在壁爐邊將所有的裝置都打包好,起身對陳婉君說道:

“這套裝置我私下買的,不是從機構拿的。你放心拿回去,想什麼時候給他做都可以。等下我會派人送到你家。”

“原來你早就知道這些場景的用途!”

“本來也不知道的,進去救你那天有所察覺,後來你對著畫稿產生了情緒,我才大致猜全了。所以我也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謝謝你,羽毛。”

陸羽鴻隨手拿起壁爐邊盤子上的毛巾,擦了下手。然後走到書桌前,關閉了電腦。

“拿了東西就走吧,以後再也不要來了。這段時間你天天來我家,那些監視我們的人恐怕已經把你想成一個……”陸羽鴻嚥下了後半句,一同嚥下的還有他此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