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很快又拿來一碗的稀飯,我縮在斗篷裡,習慣地等著他喂。我還沒從剛才的尷尬走出,“我洗過手了...還有,你也知道,我是靠衣食獲取熱量的......”不大想看柚子的表情,又忍不住不看。

“很晚了,明天再吃。還有,嗯...很可愛......”他不知想到什麼,柔和表情又趨於嚴肅,“吾很久沒看過小孩子了......”

我趕緊從斗篷裡伸出手,“你抱著我,暖和點兒。”

他頓了一下,把扇子放下,攬我坐在他腿上,問道:“是暖和爾,還是暖和吾?”又摸了摸,我在斗篷外露出的腳踝,他驚道,“都穿這樣...如何半點兒體溫,沒起?”

我側過身儘量全身貼住他,沒有言語,等他渡過熱力來......柚子用斗篷蓋好我的雙腳,撤出自己的大氅搭在外面。

暖和過來後,我才說:“我知道——分別在即,你不願我對你產生過多感情,圖增傷感...可,你知道麼?此刻兒的溫暖將會伴隨我,所有那些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其實,我很怕疼,也很怕離開你,更怕,我什麼都做不好......但是,為了這個溫暖的懷抱,我必須離開你,去試試......忍了許久的淚,潤溼了柚子的衣裳。

柚子手臂往下一兜,攏住我的腳,使往下垂的腳掌搭在他手臂上,“......爾...又怎知?此刻兒的溫暖不是把以後的孤寂,對比得更加荒涼。”

“......那也很好,至少生命中曾經有一個人,不是親人,不是愛人,不為名利,單純地給過我溫暖,讓我......也有義無反顧的時候。為我暗淡、毫無驚喜的一生劃上動人心魄的一筆......你又怎知?那不是,荒涼的沙漠中唯一的花!”

柚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你...什麼都不用做,不願走,也可。就......”

我打斷他,離開他的懷抱,雙手抵住他的胸口,“你要我永遠做——躲在你懷裡,只會咩咩叫的傻羊!你試試看,能不能箍住我!”

他的手忽然落在我肩上,不知是生氣要拍一下兒,還是什麼.....就這麼無言地抓著我。

你一直捨不得我,現在更是藏不住了......我的眼淚連眨都不用,就飛快地淌出眼眶,所以,我又伏進他懷裡,顧左言他,“你要...輕輕拍,或者...輕撫我的背......就像父母安慰嬰兒那樣,便能喚起女孩子鐫刻此生的——孩提時的安全感。”

柚子遲疑又生澀拍了拍,就不動了,“爾,多大了?”

我晃著肩膀催促他再拍幾下,“女孩子的年齡是秘密...只要像小孩子一樣寵著她;像戰友一樣,信任她。她就會無比幸福。我看見太多、太多眼淚了,因為你的疏遠和不信任...阿嫂再來時,你補給她。”

又說:“我不跟公孫奪鋒去,雖然他背靠刀無極這棵大樹,又不需要衝鋒陷陣,很安全。雖然他,心性純良,老來無子,必以我為主。雖然你和他時常往來,必能時時看顧。但我沒有武功,心智也遠不如刀無極,無法為你看住他,甚至接近他。我和公孫奪鋒的位置重疊了.....走吧,去沒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