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曼睩連哭帶嘔,素還真一邊把脈,一邊出言:“恬淡虛無,真氣從之,精神內守.....”奈何曼睩聽不進去...玉波池裡有曼睩藥,但才泡了五天...素還真想到,一個笨辦法。他立即兜住曼睩,來到玉波池。

素還真把曼睩放在岸邊,讓肩膀以下,慢慢沉入水裡...環境的全變,終於分散了曼睩的注意力。她扶著岸邊,茫然地看向四周...雖然不再哭了,卻止不住乾嘔。素還真只好分出一縷真氣充入曼睩的胃部,強制停住收縮。此時,曼睩臉上的酒色盡退。漆黑的頭髮沾在慘白的面頰上,她氣息奄奄地伏在岸邊,像極了一條離水的金魚.....看來,除了活血化瘀,開竅醒神,提升元氣之外,還需再加幾味藥。

遠處,傳來虛蟜呼喚曼睩的聲音,素還真應聲。虛蟜迅速到來了,素還真立刻叫虛蟜下池,護著曼睩。自己則盤腿坐下,原先裹住曼睩的拂塵,垂在了水裡。要蒸騰這麼大池水,儘快逼出藥力,就算是素還真,也是為難.....運功中途,素還真發現曼睩安生下來,疲倦立刻讓她沉沉睡去。素還真也漸漸恢復平靜.....當曼睩臉上又有了嫣紅,素還真停止了運功,脫力讓他無法馬上開言。歇了一會兒,他才說,“離水。注意保暖、避風。離水後,頭髮要乾透...以後,每天來泡兩次...每次,半個時辰。”

虛蟜,便先弄乾了曼睩的頭髮,才從水裡出去。他抱著曼睩不過幾步,曼睩全身的水汽,就被他除沒了。素還真見後,開始設了法陣,保持住玉波池的溫度。三人在回去的路上,素還真指點著路徑,囑道:“......翠環山四季長綠,果蔬豐饒。你帶她去散散心。”

虛蟜聞言,心想:小小姐的願望,有望實現了。

清晨,幾乎醒來的一瞬間,胡穎就進入了思考:究竟為何,要告訴素素啊!都到了這一刻,乞憐還有何意義?

虛蟜聽見小小姐的呼吸一變,下一刻就看見她的眉頭皺起,睫毛一片濡溼......“小小姐,梳洗。”

似乎,有幾個起落.....我便沁在...水裡?睜開眼睛.....還是昨夜的荷花池麼?昨夜,只有零星幾朵。似乎只一夜,所有的荷花都競相開放了,團團朵朵圍繞四周。青綠色的身影,被白色的水氣襯托得無比婀娜,而那潔白的美麗面龐就躲在白霧中,靜靜地陪我身旁......彷彿他們在注視著我、牽掛著我。

如果我死了,那我不願意化為天上的星星,太遠了...我也願身心化為一朵白蓮,只為盛開在,牽掛我的人.....的眼前。

我讓虛蟜帶著我,一朵一朵看去......這朵端端正正,立於水中,懷抱著花蕾不肯展露的,是用嬉笑、疏懶掩飾悲痛、頹廢的慕少艾吧。誰在你臉上刻了字?你又把名字,刻在了誰的心裡.....這朵,側身而立,將層層疊疊的花瓣悉數垂下的,是永遠只會傷己,不願傷人的蕭中劍吧.....這朵,只剩兩片殘瓣,卻有嫩黃的花蕊和鮮綠的蓮蓬,是皇甫笑禪的寫照。一身殘破,仍然奉獻出最碩大的果實。笑禪啊,我甚至不敢靠近你,害怕水波將你最後的花瓣,盪漾下來.....

如今,不管我如何做,也無法一絲一毫觸及到你們。就像,不論我將落下的花瓣埋入土裡,還是養在水裡,都無法改變你們枯萎的結局。

唯有——更加珍惜,還活著的人......倦收天,我該拿你怎麼辦?

有人來了,虛蟜轉身,發現是素還真又停了下來。

“啪——”我看去,原來是虛蟜撞折了一朵荷花,摔在水裡。虛蟜也僵住了身體,因為,小小姐對這些花,很.....疼惜。

我扶起花頭,它緊緊地片片包裹,只在尖端略微開啟了幾許。然而,折斷的花莖無法提供水分,它再也沒有開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