睺也沒敢震斷包裹,反而,將法袍罩上才招呼她們進來。

夜麟一進來,就聞見了屋裡的血腥。他沒說什麼...放下槍,跪在了羅睺的腳下.....

羅睺一陣頭疼。幸而,曼睩機靈,“哥哥,快來幫忙,把蘿蔔的腿抬上床。讓他躺著休息...小心施力!他滿身都燒傷了!”

.....吾是要身亡了麼?需要....密切地、沉痛地凝視?還有各式各樣的關注:喝水、翻身、扇扇子、“有沒有好些?”“後背壓得疼不疼?”“疼成,什麼樣子?”......

羅睺在這兩個的圍繞下,全身都僵直了,只好說,“吾的感覺,已經頓化。”

然而,曼睩突然大哭。夜麟用氣罩抬起了自己。理由是,燙傷本就不易好,何況,嚴重了都不知道.....唉!羅睺在脆弱、狹小的氣罩裡,不敢稍動。若否,這個氣罩馬上就會裂了.....累得他、到底迷糊了一陣。

他這一迷糊,就四個時辰以後了。夜麟終於明白了,維持一個氣罩需要多少力氣,以及,一刻兒不可鬆懈的注意力。等到羅睺醒來,就見夜麟已是汗如雨下。

“曼睩,醫官送來的藥,夜麟,可服了?”

“.....服了。”連有沒有人來,你都不知道?以蘿蔔的功力,不可能睡這麼久,更不可能,這麼沉.....你到底累到、何種程度,或者...傷到何種程度?才會如此!就這樣的你,還去尋我?還出手!!

得到曼睩肯定的回答,羅睺立刻拂了夜麟的睡穴。然後,他發現曼睩給自己喂水後,爬遠了一些,一邊縮頭縮腦地跪好,一邊諾諾:“我有罪。我認罰。”

嗆了一下...羅睺無奈地抬手,放在曼睩頭上。誰知,曼睩被壓得一頭栽到被窩裡...自己抬起手,伊才露出伶俐的眼睛,眨呀眨地看著自己.....羅睺尷尬地撤回手。

“你看——你的手,我都撐不起。更不要說、打我了。我寫檢討,成麼?五千字的!”曼睩湊過來,臉輕輕摩著蘿蔔的衣袍,“別再氣了,好麼?你生氣,心會疼.....”

.....“檢討?”什麼東西?

“就是悔罪書。我會老實交代,出去的經歷...不....是我的罪行。”

汝會認為自己有錯,才有鬼!不過,不想讓吾生氣....算了,以後,緊盯著就是。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肯講了?

“事無鉅細。”羅睺道。

......曼睩連夜寫好的“悔罪書”,是讓虛蟜先背過,結果,虛蟜背了一整天,才背過。曼睩不得不在書桌上,假裝奮筆.....直到,蘿蔔喊她休息。

躺在另一邊的夜麟,又整了一天的氣罩。累得打著輕微的鼾聲。是有、多喜歡這杆槍啊——平常不用,豎在後背,也不收起來。睡覺,還抱在懷裡.....太長了...現在的夜麟和槍比起來,就是筷子上的一粒花生。羅睺伸手抽了一下槍。

“你幹什麼?”夜麟立刻醒了。

“太長了。要縮短,才能用。”

夜麟想到羅睺還包裹傷布的手,眼眶就紅了,“就要這麼長!我.....一直用這麼長,以後才能更熟悉.....就要比,蒼月給幽溟的那杆,長!”

死死抱住槍,連雙腿都纏上去了.....羅睺一愣。

曼睩也深怕,蘿蔔又去鑄造,趕緊插嘴,“不是說,人就是槍;槍、就是人。這槍,就是夜麟的身體。豈能你看著不行,就截一段!”

.....罷了。“不動。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