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趙五郎話裡的意思,事情大條了。

趙四郎聽到瘸子媳婦兒四個字,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一把拽住趙五郎,急切地問道,“怎麼回事?你快細說說。”

趙五郎扭頭看看葉辛夷,抿了抿乾渴的嘴唇,然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憤怒地道,“是……是大哥,為了三嫂的醬料方子,跟人設了圈套,想要利用四哥你,套取三嫂掉火坑兒。”

又是醬料方子……

趙四郎眼珠子都紅了,“咋地,一個個的,看著三嫂好欺負,還是覺得我趙四郎是死人,不敢跟他們拼命?啊?

三嫂自己琢磨出來的秘方,憑什麼就得給他們這幫龜孫子?趙銘善,趙銘禮自己不做人,非得拉著咱們也當魔鬼?

我……我明兒個就去鎮上,去鎮上的學府,找他家趙丕說道說道。”

找趙丕說道?那就是去壞他爹的希望去了。

在河西沿村,誰都知道,趙家老大趙銘善的希望,都在他家趙丕這個兒子身上了。

所以,他不遺餘力地傾盡所有,也要將這個孩子給培養出去。

趙四郎眼珠子通紅,心裡恨死了趙銘善和趙銘禮。

既然這哥倆不想讓他安安心心地跟著三嫂賺錢,過好日子,那他還顧及什麼兄弟情分,叔侄情分?

既然不想好好過日子,那就都別過了。

趙四郎抱著魚死網破的念頭,就發了狠了。

葉辛夷安撫地拍了拍他肩頭,轉頭對趙五郎道,“你娘最後怎麼說?”

她想要看看趙婆子最後的態度,才好決定怎麼反擊趙銘善和趙銘禮。

趙四郎也心懷忐忑的等著五郎,既擔心老孃拎不清,又忐忑三嫂會因此而疏遠他和五郎。

趙五郎無奈地苦笑一聲,道,“還能怎麼說?我回去的時候,娘正好要答應四哥的婚事,也答應了要給最好的聘禮。

我這暴脾氣?豈能是他們好糊弄的?如此匆忙地給四哥定下婚事,大哥和二哥在一旁還幫腔作勢,我就知道這裡面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告訴娘,四哥的婚事,如果你敢給定下來,那就誰定的,到時候誰去娶。

再說了,咱們家現在窮得都光腚子了,哪來的最好聘禮?我故意這麼一說,那喜婆就上當了。

她張口就說,你三嫂那裡不是有醬料方子嗎?只要拿出做聘禮,人家姑娘肯定很滿意。

我一聽,火就上來了,上去一把薅住了喜婆的衣領子,嚇唬她,你要是不從實招出誰指使你來的,我就把你打癱巴,然後去自首坐牢。

那喜婆確實是害怕了,趕緊去喊大哥,說,既然你說這招兒好使,能逼著三房葉氏交出醬料秘方,可怎麼會這樣?

喜婆這麼一說,我就懂了啊。可我沒想到啊,大哥和二哥會這麼樣壞?

然後那喜婆好像也明白了什麼,乾脆都告訴我了實底兒。說,是大哥和二哥以五兩銀子的好處,託她給四哥提親的。

提的是王家村王老實的那個瘸腿兒老姑娘,今年都二十一了,比四哥大好幾歲呢,你說,大哥和二哥多缺德?

三嫂,大哥和二哥這兩個東西,太不是人了。我……我沒忍住,把他倆都給狠狠地揍了哥鼻青臉腫。

大哥和二哥家那幾個癟犢子想上來拉偏架,暗地裡對我下黑手,我火大了,就連他們一起給揍了個遍。

最後,我跟我娘說,讓她以後少管我和四哥的事兒,不然,寧可背上不孝的罵名,也不會回那個家了。

娘就哭得更歡實了,說,這都是大哥和二哥的好意,我怎麼能混不吝不懂事兒?

我見她還拎不清,就說分家。跟大哥二哥分家,不分家,我和四哥從此就再也不回去。

我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