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嘎嘎的。

趙婆子見兩個親兒子看她笑話,更氣了,頭一次跺腳地罵這倆混蛋玩意兒,胳膊肘往外拐。

已經聽了四哥說了之前的事情,趙銘楓譏笑道,“娘,你罵我和四哥做啥?

是我倆讓你和大哥去裝好人,想要算計三嫂的?還是我四哥沒告訴你們,往後不要再去磋磨我三嫂一家子?

我四哥的話,你不聽,非要聽我大哥的,那你不窩心誰窩心?你碰壁誰碰壁?嘁……”

趙四郎也一副吊兒郎當地道,“之前,窩豬油蒙心犯糊塗,想要算計阿文阿武代替我和老五去服徭役,好省下幾吊錢花花。

可當我看到娘和大哥二哥都是這種想法,我突然間就感到自己好缺德,好慚愧啊。

三哥三嫂當年不顧生死,救了我和老五,還出錢出力幫我們請大夫抓藥採藥,才讓我們哥倆能活到今天,所以,我良心發現了,就悔過了。

可你們呢,大哥,你是三哥的一奶同胞,親手足,我和老五隔了一張肚皮,我們不是人也就罷了,你們怎麼也能忍心這麼坑害自己兄弟?

大哥,你先別瞪眼,我就問你,你這般算計三哥他們那一房,要是哪天我三嫂氣炸了,鬧大了,你覺得你還能挽回名聲嗎?你名聲不好了,趙丕將來走仕途,還能行不?”

“就是,就是。”趙銘楓高聲附和,“我四哥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是,畢竟是讀過了。

所以,他看得明白,也懂得這個道理,大哥,你怎麼就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被小十來歲的弟弟們訓斥,趙明山老臉一陣紅,一陣白,又青又紫,乾瞪眼兒,無話可說。

趙婆子也是同樣狀況,氣得扭頭回上房,一頭倒在炕上,哎呦哎呦直喊頭疼。

正在繡制手帕的十四歲趙喜娟,坐在炕梢兒,直撩了撩眼皮,一句安慰的話都沒說,就像是沒看見沒聽見老孃叫喚一樣。

為啥她能對自己的親孃這麼冷漠?

說起來都是趙婆子自己自找的。

當年趙喜娟才十歲的時候,她就開始給張羅著說婆家。

結果,被幾個遊手好閒,家裡有點家業的敗家子父母,給惦記上了,便紛紛請媒人登門提親。

開始,趙婆子還沾沾自喜.

覺得自己的閨女能被這麼多人求娶,那是一件十分榮耀的事兒。

高興過頭,腦子一渾,差點就應了其中的一戶姓艾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