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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打算?”
劉光餘道:“請殿下給我個痛快,如此感激不盡。”
“你的意思是求死?”夜天凌淡淡道。
劉光餘道:“平叛大軍不赦叛將,眾所周知,我早有準備,只求殿下寬待其他將士。”
“哦。”夜天凌喜怒不形於色,叫劉光餘摸不清他究竟要怎樣,他隨即聽到一個清柔的聲音說道:“劉大人,你應該算是‘北選’的官員吧。”
劉光餘扭頭,見卿塵正淺笑問他。他方才便見夜天凌身邊站著一人,城頭長風飛揚處同夜天凌並肩卓然而立,神情明澈,氣度飄凌,轉身時幽靜從容,卻有一股清逸之氣叫人恍然錯神。如果說夜天凌是肅然而剛冷的,那麼這人渾身散發出的便是一種極柔的氣質,彷彿天光下清水淡渺,無處可尋而又無處不在。
所謂“北選”的官員,是因北晏侯屬地向來都有自薦官吏的特權,遇到官員出缺、調動、升遷等事,往往由北晏侯府挑選合適之人擬名決定。日久以來,北疆各級官員、將領幾乎都由虞呈一手指派,連吏部兵部也難以插手。甚至虞呈之影響深入天都,安插朝臣,遍植黨羽,這些官員往往被便稱為“北選”。
劉光餘確實是經虞呈選調之人,雖不知卿塵是誰,但對她的問話還是點頭承認。
卿塵淡淡一笑,說道:“但如果我沒記錯,你之前是以文官之職入仕,聖武九年參加殿試,金榜之上是欽點的二甲傳臚,御賜進士出身,當年便提為察院監察御史。可是不到半年你便因一道彈劾當時尚書省左僕射李長右的奏本遭貶,左遷為長樂郡使,四年任滿後雖政績卓著,卻並未得到升遷,直到聖武十七年才平調奉州。不過你在奉州卻因剿匪之功而聲名大震,其後被虞呈選調定州,聖武二十三年居定州巡使之職至今。這樣說起來你又不能完全算是北選的官員,你在北選之中是個異數,而且文居武職,這在戍邊的將領中似乎也是第一人。”
劉光餘詫異卿塵如此瞭解他的履歷,信口說來分毫不錯,但之前為官的經歷並不讓他感到愉悅,只說道:“那又如何?”
卿塵目光落至他的眼前:“我記得你的幾句話,‘興兵易,平亂難,靖難易,安民難,安民之道在於政合其情,一視同仁,如此則匪絕,則邊患絕’,你現在還是這樣認為嗎?”
劉光餘越發吃驚,問道:“你怎會知道此話?”
卿塵道:“我在你述職的奏章上見過,大概是你自奉州離任時寫的吧。”
能隨意瀏覽官員奏章的女子,天朝唯有修儀一職,劉光餘恍然道:“原來你是清平郡主。”
卿塵微笑道:“凌王妃。”
“哦!”劉光餘看了夜天凌一眼,夜天凌目光自定州城中收回來:“你兵帶的倒還不錯,但要以此絕邊患,卻還差得遠。”
劉光餘道:“絕邊患並不一定要靠武力,定州雖不是邊防一線兵力最強的,但卻向來很少受漠北突厥的侵擾,兩地居民互為往來各尊習俗,長久以來相安無事。”
夜天凌唇角微帶鋒冷:“戰與和,輪不到百姓前來決定,即便他們能和平相處,突厥的可汗卻不可能放棄入侵中原的野心。你期望以仁義定邊疆,但所謂仁義必定要依侍武力方可能實施。要想邊疆長治久安,就必須先讓突厥王族俯首稱臣,你才有機會去施合其情的政,或者一視同仁。”
劉光餘著眼一方之民,夜天凌看得是天下之國,卿塵淡笑問道:“且不說邊疆外患,眼前內患荼毒,劉大人又怎麼看?虞呈興兵,四殿下平亂,都容易,但最難的還是安民,定州百姓怕是還需要有人來安撫,劉大人難道能置之不理?”
劉光餘心中疑竇叢生:“平叛軍中人才濟濟,難道還在乎我這一名叛將?軍令如山,哪有赦叛將的道理?”
夜天凌似是不露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