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老川先生在嗎?”

餘林柚按下門鈴,屋子的門很快被開啟,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矮小的老人。他不緊不慢地戴上老花鏡,盯著門外的兩人看了好半天后,才慢悠悠地說了一句:“你們是誰?”

餘林柚亮出帝盟的特別通行證,老人隔著鐵門看了好半天,才在這張他完全不懂的金卡上看見了帝盟的標誌。雖然不懂這些所謂的通行證,不過帝盟的徽記他還是認得的,他按下口袋裡的按鈕,開啟大門,轉身說了句:“進來吧,記得脫鞋。”

兩人跟著海老川進了屋子,這是個不大不小的日式居所,看上去只有一人居住的樣子。一進門,庭院裡的大黃狗就朝著他們大叫。

“太郎丸,他們是客人。”海老川先生對大黃狗做了個手勢,狗狗立刻安靜下來。

“平時只有您一個人住在這裡嗎?”楊心正林問。

“自從老婆子去世之後就只有我一個人住在這裡了。”海老川先生說,“二位請坐吧,我去沏茶。”

屋內的擺設很簡單,唯一的娛樂設施只有放在客廳正中央那臺電視機,落地窗外的陽臺邊擺滿了盆栽,看得出來海老川先生平時精心修剪過。

總的來說,乾淨,整潔,看得出這位老先生是個愛乾淨的人。兩人不自覺緊張了起來,生怕自己的到來擾亂了海老川先生的規律。

“家裡常年不來客人了,只有平時這種我常喝的茶,還請不要介意。”老先生端上來兩杯茶,溫度恰好,餘林柚嚐了一口,茶的苦澀頓時在嘴裡瀰漫開來,令他皺了皺眉。

“呵呵呵……喝不習慣麼,畢竟是年輕人啊。茶可不是那麼好喝的東西,需要慢慢品嚐才能明白其中的滋味啊。”

“哦哦好。”餘林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海老川開門見山地說:“你們來找我是為了問那個戴著怨靈面具的孩子吧?”

楊心正林一愣:“您怎麼知道?”

“你們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一眼就能看出來。”海老川先生溫和地笑笑,“已經很久沒有人打擾過我了,這附近的鄰居走的走,死的死,只剩下我一個人了。老朋友也都相繼離去,自從老婆子走後,唯一能陪我說說話的只有太郎丸了。”

院子裡,太郎丸正追逐著紫色的蝴蝶,這是它無聊生活裡除了曬太陽最有意思的事情。

“您沒有孩子嗎?”餘林柚問。

“我家老婆子身體不好,年輕的時候被診斷出不能生育,當時她還因為這件事情傷心了好久。我想,有沒有孩子有什麼所謂?只有兩個人照樣能過得很好!所以我安慰老婆子,帶她到世界各地去旅遊,她總算好起來了,看見她笑,我也高興。只可惜身體還是很憔悴,體弱多病,喝了好多藥都不管用,五年前走了。不過好在一生過得幸福,走的時候,還叫我好好活著,不要那麼快下去找她。”

說到這裡,海老川先生把視線移開,看向屋外的天空。雲捲雲舒,流雲緩慢地流動在天空的懷抱裡,老先生流露出幾分懷戀,似乎希望在雲間看到一點思念之人的影子。

人生的與終點坐在同一張桌子上講話,未經歷人事的兩個男孩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用喝茶來掩飾無言的尷尬。

“你們是來問那個怨靈少年的吧,這個問題之前已經有個小姑娘來問過我了。雖然我不喜歡有人打擾,不過帝盟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畢竟神都能有今天,全都仰仗帝盟啊。”

原來帝盟是這麼強勢的存在麼?二人不約而同地想。

至於那位來問過話的小姑娘,應該就是響田竹子了。

“我們就是根據她的情報來到這裡的。”楊心正林說,“據說您知道索魂——也就是那個怨靈少年並非是櫻雪人,這個判斷是從何而來的?”

“不是櫻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