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這樣任由他們打下去,否則這裡遲早要被毀掉。”張守星瞥了一眼周圍已經開始改變的地形,“話說你們是怎麼進來的?直接衝進來的?”

“不然還有別的方法嗎?”餘林柚的回答很真誠。

“我問的不是怎麼進寺廟塔,是怎麼進桐學院。”張守星立刻反應過來餘林柚會錯意。

“噢,那個啊。”餘林柚撓了撓腦袋,“也是像這樣用的霧顯術吧。”

“吧?”

“我不確定,因為池沼老師比我先到一步,我到的時候就只看見敞開的大門了。”

“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葉靜語問。

“下了飛機之後池沼老師說她有些事情要去做,於是就先走一步了。”餘林柚說,“等我來到這裡的時候,門口就已經橫七豎八地躺著一些人了。”

啊,看來她很憤怒啊。

身為池沼花霧的親信,張守星很清楚她的脾氣,她越是嘶吼其實越是理智,越是平淡反而越是失控。在一個人的身上很難看見反差如此強烈的性格,她對學生們能一直嘶吼咆哮,可偏偏對她自己平平淡淡冷漠疏離。

或許在她心裡,“自己”是最無法原諒的事物。

那封信上白紙黑字,全都是手寫的痕跡,字跡蒼勁有力,頗具辨識度的字型一眼就能看出來自於父親。父親最習慣寫這種手寫信,在科技騰飛的時代,這種習慣的儲存簡直像是原始人誤入了文明時代。

年少時,池沼花霧曾經嫌棄過父親一封又一封的家書,宿舍生活枯燥無聊,狹小的房間裡還要專門騰出一塊空地存放父親的手寫信。對於本就嫌麻煩的池沼花霧來說屬實是一件頭疼的事情。可父親卻不這麼認為,他對女兒振振有詞:“當年我就是用一封封手寫信追到你媽媽的。”

“真麻煩。”

池沼花霧嘟囔著,將父親寄來的那些信整理好放進了箱子裡。室友們紛紛感嘆:“你爸爸對你真好。”

“好?”池沼花霧挑眉,“除了這些沒有意義的手寫信,他還有什麼地方好?”

“願意花時間就很好啊,而且你不是都不願意扔掉它們嗎?”

“不願意扔掉……那是因為……算了,跟你們說了也不懂。”

室友笑她,說她是嘴硬心軟。

池沼花霧不吭聲,其實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對這些信這麼執著,或許她心裡很想親近父親,可是太驕傲。只能靠一些自以為的方式讓心和心的距離保持在暖和的範圍,這樣她不至於太冷,也不至於和他太過緊密。

親愛的女兒花霧:

展信悅。

開啟最後留在辦公室的那封信時仍舊是慣用的開頭,有一瞬間池沼花霧甚至以為那是她上學時沒寄出的某一封信。

“這麼多年來一直和你透過書信交流,讓你很厭煩吧?其實這並非我的本意,只是偶爾想起已在天堂十幾載的你媽媽,仍會懷念那時我們用最樸素的手寫信談戀愛的美好時光。不過一直寫信給你卻並不是藉著這麼浪漫的理由,這是出於保護。”

“身為院長,我的一言一行都會受到監視,就連資訊也盡在他人掌握之中。而就在這樣毫無隱私可言的職位上,手寫信竟然是最安全隱蔽的方式,只要有那隻鴿子,我就能像這樣一次又一次地給你寫信,把我要說的話全都透過密文轉達給你。”

池沼花霧的眼睛隨著文字的遞進不斷瞪大,她突然想起以前父親總是在書信裡用上一些晦澀難懂的詞句,原來那些都是所謂的密文麼?

“現在,我要把真相還給你。”

“你出生時命格便已註定,是神之金屬的一種,附帶在你靈魂上的金屬是靈魂鉑。當時我和你母親都意識到,這種力量日後必然引來紛爭。果不其然,在我上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