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寶在門外候著,見小水出來,連忙上前。

“主母,這邊請,馬已經備好了。”

小水點點頭,沒有多言。

小水接過陸寶遞來的韁繩,利落地翻身上馬,看著也是沒少練習騎馬。

夜風拂過,揚起她額前的碎髮,更襯得她英姿颯爽。

“駕!”一聲清叱,駿馬揚蹄,飛奔而去,只留下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夜色中穿梭。

陸寶不敢怠慢,緊隨其後,揚鞭催馬,緊追不捨。

馬蹄聲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白鹿鄉安置處,馮君來回踱步,焦急地等待著。

兩百張嘴,滴水未進,眼看就要鬧出亂子,他這顆心七上八下的,就盼著陳浪少爺能早點到來。

遠遠地,聽到馬蹄聲由遠及近,馮君心中一喜,連忙迎了上去。

“少爺,您可算來了!”

然而,當他看清馬上之人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馬上之人並非陳浪,而是小水?

“馮團長,浪哥有事耽擱,特讓我前來處理此事。”

小水翻身下馬,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馮君愣在原地,看著眼前這個嬌小的身影,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擔憂。

“夫人,這可不是兒戲啊……”

他支支吾吾地說道,兩百個女人聚在一起,可不是一個柔弱女子能應付得來的。

小水沒有理會馮君的擔憂,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帶我去看看那些女人。”

念恩堂外,二十幾個民兵來回巡邏,氣氛肅穆。

堂內,隱隱傳來女人們壓抑的哭泣聲。

馮君本想上前,卻被民兵攔下,“團長,最好別進去,男人一進去她們就要炸鍋。”

馮君眉頭緊鎖,正欲發作,小水卻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春梅氣喘吁吁地跑來,對著小水福了福身,急道:

“夫人,那些女人不讓任何男人靠近,連我們送飯的都不讓進,說是怕男人害她們。這可如何是好?”

小水略一沉吟,吩咐道:“讓廚房繼續準備飯菜,務必管夠。其餘的,交給我。”

說罷,她徑直走向念恩堂大門。

大門緊閉,門縫中透出點點昏黃的燭光。

小水輕輕叩響了木門。

片刻後,門吱呀一聲開啟一條縫隙,一隻滿是驚恐的眼睛警惕地向外張望。

小水柔聲說道:“我是來幫你們的。”

話音未落,一隻粗糙的手猛地伸出,一把將她拽了進去。

大門隨即砰的一聲關上,留下門外錯愕的馮君和春梅。

黑暗中,一雙雙充滿恐懼和敵意的眼睛緊緊盯著小水,空氣中瀰漫著絕望和不安的氣息。

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緊緊抓住小水的胳膊,聲音顫抖著問道:

“你們要對我們做什麼?”

小水感受到她指尖的冰涼,以及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懼,心頭一緊。

另一個女人突然放聲大哭,斷斷續續地哭喊著: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接二連三的女人開始哭訴,如同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她們的恐懼和絕望。

一個叫李二姐的女人,顫抖著嘴唇,講述著慘烈的經歷。

“他們……那些畜生……見人就殺……見女人就……”

李二姐哽咽著,說不下去。

她撩起破爛的衣袖,露出胳膊上一道猙獰的傷口,觸目驚心。

“我……我親眼看到……他們把我的男人……我的孩子殺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