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浪從裡屋出來時,手裡拿著一個精緻的木盒,盒子裡裝的是他從現代帶來的香油和午餐肉。

這在現代或許不算什麼稀罕物,但在物資匱乏的大乾,絕對算得上是難得的奢侈品。

他將木盒遞給錢衙役,笑道:“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錢衙役雙手接過,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陳公子太客氣了!小的愧不敢當!”

他掂了掂木盒的重量,心裡暗暗揣測著裡面的東西。

小水乖巧地為錢衙役添了杯茶,錢衙役一飲而盡,便起身告辭:

“陳公子,時候不早了,咱們這就出發吧?”

陳浪點點頭,轉頭對小水說道:“小水,你留在家整理貨物,我很快就回來。”

小水溫順地應了一聲,目送著陳浪和錢衙役出門。

出了宅邸,陳浪隨著錢衙役走在正陽縣的大街上。

與上次來時相比,街上的行人明顯少了許多,而且一個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

路邊乞討的人也多了起來,甚至還有餓殍橫陳街頭,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幾個衙役正麻木地將屍體拖到板車上,準備運到城外掩埋。

陳浪心中一沉,這正陽縣的饑荒,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想要儘快到達朱師爺家,瞭解一下情況。

錢衙役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陳公子,最近正陽縣不太平……”

他故意頓了頓,觀察著陳浪的反應。

陳浪眉頭微皺,停下腳步,目光銳利地看向錢衙役:“不太平?怎麼個不太平法?”

錢衙役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道:

“最近城裡來了不少流民,四處偷盜搶劫,鬧得人心惶惶。小的也是為了陳公子的安全著想,才特意提醒一句。”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前幾日,還有幾個大膽的流民想闖進陳公子的宅邸,幸虧小的及時發現,將他們驅趕走了。”

陳浪心中一驚,看來這正陽縣的治安狀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他不動聲色地將手伸進衣袖,假意整理衣袖,實則從玉佩空間裡取出一小包真空**的大米。

這大米晶瑩剔透,顆粒飽滿,在陽光下閃耀著誘人的光澤。

他將米遞給錢衙役,淡淡地說道:“錢衙役辛苦了,這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錢衙役眼睛一亮,這大米一看就不是凡品,在這個饑荒年代,比銀子還珍貴。

他連忙推辭道:“這怎麼使得!小的只是盡職而已,不敢收陳公子的賞賜。”

陳浪不由分說地將大米塞進錢衙役手中,笑道:

“錢衙役不必客氣,一點小意思而已。以後還望錢衙役多多關照。”

錢衙役這才喜笑顏開地收下大米,將它小心翼翼地藏進懷裡,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陳公子放心,小的以後一定盡心盡力保護陳公子的安全!”

兩人繼續往前走,一路上,陳浪看到更多的災民,他們面黃肌瘦,眼神空洞,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感籠罩著陳浪,讓他感到一陣窒息。

朱師爺的宅邸比陳浪想象中還要氣派,硃紅色的大門,門前一對石獅威風凜凜。

錢衙役上前叩門,銅環撞擊的聲響在寂靜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不一會兒,大門吱呀一聲開啟,朱師爺身著錦緞長袍,親自前來迎接。

他目光如炬,上下打量著陳浪,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和疑惑。

畢竟,一個出手如此闊綽的公子哥,為何會流落到這偏遠小縣?

但他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