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飛花,如飄雪,如片葉般的身形,驀地竄起,隨之,紫金索催發出的霸猛劍氣更為強烈。阿奎就是個沒有自我靈魂的“人偶”,是沈寬為羲和公主親手培養的殺人工具,只見他在連城凌空的瞬間,亦身形騰空,懸浮在連城對面不遠處,揮舞手中利劍,化解那已逼近他的殺招。

血腥味瀰漫在周遭空氣中,連城秀眉兒微微皺了皺,頃刻間身法變幻,以人眼捕捉不到的速度,現於阿奎身後兩三丈外。

這一刻,她周身散發出的冷傲之氣,以及她的卓然不群,在這水一樣的脈脈月華下,顯得是那麼的熠熠生輝,其風華讓人一瞬間不可諦視!

紫金索如電,如劍,驀地襲出。待阿奎感知到身後有危險靠近時,欲轉身,顯然已來不及。但,他在第一時間鼓動全身真氣,護住心脈,僅口噴一口鮮血,未一命嗚呼。看到他雖被紫金索刺傷,卻沒有自空中墜地,連城冷眸驟然收縮,喝道:“今晚你有命來,我勢必不會讓你有命回去!”

阿奎忍著背部傳來的劇痛,落至一旁的樹梢上,陰狠如野獸般的目光,落在連城身上。夜風吹拂,連城凌空而立,衣袂飄飄,月光將她照得更為高華。

“說出你的主子是哪個,我一會保準給你個痛快,不會讓你在極致痛苦中,血流盡而亡,怎樣?說吧!”清越的聲音揚起,她幽幽道。阿奎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忽然提起手中的劍,向她進攻而來。連城冷嗤一笑,身形驀地一閃,避過他的劍招,跟著以極快的速度,圍著阿奎轉了數圈,道:“這是你自個找虐,可怨不得我!”

臉上的布巾,還有身上的灰布長衫,頃刻間化作無數碎布條,自阿奎身上飄落。

就是其穿在身上的長袖中衣褲,在這一刻,也各自少了半截,變成了頗有喜感的短袖、短褲。

外露在空氣中的面板上面,佈滿深淺不一的劍痕。

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身體滑落,如綿綿細雨,滴入下方的泥土,瞬間浸透,只留下一朵朵紅紅的碎花。

“是不是很痛?是不是感覺身上的皮肉似是被人一刀刀削了去?要殺你,於我來說不是難事,所以,你還是別硬撐著了。”連城冷眸湧現出抹譏嘲:“真不打算說出你的主子是哪個嗎? ”

阿奎陰狠嗜血的褐瞳,死死地凝視她,倏然間,他手中的利劍發出一陣清越的鳴聲。那聲音仿若有股子魔力,讓人禁不住出神,也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身形一變,如幽靈般竄出數丈遠,逃向寧遠侯府外。

“想跑,沒那麼容易。”唇齒間輕溢位一句,連城提氣,朝阿奎逃離的方向,迅速追去。

以她的輕功,追上阿奎完全不是問題,更何況對方此刻還身負重傷,根本沒法輕鬆逃脫。但連城只是不遠不近地飛馳在他身後,並沒將其擒住。她要看對方最終會逃離到哪處,從而將其巢穴一鍋端,嗯,興許在其巢穴中有什麼發現也說不定。

是阿奎一時腦抽,還是他想在自個死去之前,向沈寬請罪,只見其在逃離寧遠侯府後,徑直朝著信陽侯府所在的方向疾速前行著。

堅持,他得堅持下去,不能就死在大街上,不能……

“別追了!”一道清冷卻不失優雅的聲音在連城身後響起,她眉兒皺了皺,前行的速度並未減慢,熟料,那聲音的主人驟然從她頭頂上方落下,將她攔在了街邊的一座屋頂上,淡掃其一眼,等她再看向遠處時,哪裡還有阿奎的影子。

忍住心底騰起怒火,她提氣,身形驀地拔起,將輕功發揮至極致,朝前方繼續追去,卻在追了一段距離後,終放棄。

能逃哪兒去?就她剛才的速度,別說追上一個受重傷的人,就是追一個一等一的高手,也沒半點問題,可是,那被她傷成重傷,多半活不過今晚的灰衫刺客,卻還是被她追丟了!

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