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扒開他緊環在她腰間的另一隻手並推開他。

晉蘅也似剛清醒一般,愣了愣;輕咳一聲;看著蘇辛,有一瞬的迷茫。他忽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做這一切;或許一切便從昨日見到她開始變得令人莫名其妙。他大概不該讓葉萊去探查她的情況。

蘇辛見他明顯面帶糾結,心中有絲瞭然;卻又極為不快。看一眼石桌上的美食;卻是說了句:“別以為我會領情!”說罷竟走過去坐下自顧吃了起來;吃得飛快。

晉蘅就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的吃相;心裡閃過絲心疼。

“墨蓮這幾日病得不輕。”

蘇辛聞言一頓。

“你上回誣陷她的心思我能明白一二,若你願意認個錯,我可以既往不咎。”

蘇辛又使勁吃了好幾大口,方道:“怎麼既往不咎?把我從痛苦的奴隸生涯中解脫出來?”

“你且先在我書房中聽差,其它事宜我自會好好與母親商量。”

蘇辛白了一眼,“不必,我沒錯又何須去認?你那墨蓮若是死得了,我倒要燒高香感謝佛祖保佑了!鬼知道她消停這幾日又要搗什麼鬼。”

晉蘅不愉,“你怎就是不知錯?如此心腸歹毒地咒人生死,怎能讓人憐惜得起來?當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對一個厭煩的人你都輕薄得起來,王爺也算是高手。”

晉蘅羞怒,起身拂袖而去,臨出亭子,頓住腳步,躊躇了半晌,終是從懷裡掏出早間那白玉小瓶兒側身扔在了蘇辛懷裡,“你好自為之。”

“若你誠心可憐我,便該即刻放我出府,從此兩不相干,天涯陌路。”

晉蘅眉心直跳,回身看了她一眼,半晌,道:“既然你無心我王府,為何還要去陷害墨蓮?可是因為如今知曉我不會再如之前那般待你才想著出去攀附石楚?還是隻是欲擒故縱,逼我退讓?”

蘇辛眼睛只盯著桌上的佳餚,不住筷兒地往嘴裡送,“你想太多了,我誠心的。”

晉蘅轉身而去。

恆王府中這幾日都為墨蓮的病情加重而帶來的壓抑氣氛所籠罩。晉蘅四處延請各方名醫,皆無濟於事,甚至沒人知道墨蓮姑娘為何突然就病重如斯了。

為此,早在幾日前,晉蘅就已經親自跑了趟雲萊山,生生單挑了七道山門,方得雲萊醫仙應允,待料理好手中事務親自下山為墨蓮姑娘瞧病,多則五日,少則三天,必會如期赴約。

而原來一直負責墨蓮姑娘病情的杜先生呢?說來頗是令人奇怪,那在王府一呆六七年的老光頭,忽然一日聲言自己實在無能為力,愧對晉蘅厚待,半夜留書出走了……信上只說墨蓮姑娘此乃舊疾,病入膏肓,如今已是藥石無效,宜當早作安排。這似乎和恰巧是半月有餘之前的說辭頗不一樣,而偏偏兩次他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讓人備感疑惑不安……

莫非,恆王爺竟被個江湖郎中騙了六七年?

細推算起來,杜光頭留書出走的那天,恰是曾鬧得滿城風雨的一度差點兒被封為側妃的蘇辛被貶後的第二日。

眾人不知,並且幾乎永遠不知的是,那夜,走的不只杜光頭一個,還有墨蓮,不,從那日起應該叫莫璇。莫璇那夜將伴了她七年之久的替身錦屏叫到床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眼睜睜瞧著立於錦屏身後的杜秋鶴將其打暈……臨走時,莫璇回首,卻也只輕聲道了句“對不起”,轉身離去。

那蕭妃眼看著墨蓮不好,心裡倒竟也有幾分著急了起來,於是,本來打算做戲做足的“願天下有情人終成了眷屬”的戲碼,不能按部就班來了,她加緊了計劃,她說一日內若還有自願前來上報的愛侶便成全,未上報的,便按年齡交付有司處置……

這一切,發生在風錦亭一事的第二日。

蘇辛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