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猛地將目光轉向蘇辛;凌厲之色嚇得蘇辛一激靈,卻是杜皮球。

女子剛剛進來後呼的一聲“王爺”已然讓蘇辛猜出個八0九;雖不是墨蓮的模樣;但那聲音許是情急之下忘了掩飾;分明便是那再熟悉不過的溫婉嬌脆!

晉蘅此時人不成人;偎靠地攀著蘇辛;難看至極。杜秋鶴多少心生鄙夷,狠瞪了墨蓮一眼,又復盯向蘇辛。蘇辛今時不同往日,乃堂堂明光宮左使。杜秋鶴本是聽聞小丫頭回報,怕墨蓮出事,趕來相救,不想竟遇到了蘇辛。如今行蹤已曝,只怕原定大計已是全盤皆廢,既然必要和明光宮明著對上了,那蘇辛無疑是個好人質。

杜秋鶴想到此,手中未放下墨蓮,直直便向蘇辛出手。蘇辛一驚,本能往後躲去,晉蘅神智越發不清,只知蘇辛情況危急,便隨她後傾之勢索性伏在她身上。他本是好心以身障蔽,如今他也只能做到如此了,若是那杜秋鶴是想一掌送蘇辛歸西,無疑先死的是他晉蘅。但在外人乃至蘇辛看來可不是這麼回事,他本就已為藥物所迷,當著這許多人已做出了剛剛那般丟人舉動,此時倒像是壓著蘇辛索歡。

墨蓮早便傷心欲絕,但念在晉蘅身中媚藥,她決定將此番醜態全部歸責於蘇辛。

蘇辛此時又氣又急,又怕那杜皮球傷了晉蘅,正掙扎想推開晉蘅,忽地那杜秋鶴身形一偏,竟是狼狽地躲了開去。待得他立定,方看清是四人闖進門來,使暗器打他的正是吳愉。

杜秋鶴見對方人多勢眾,只好保命要緊,拉著墨蓮便“嗖”地竄出了屋頂。就像竄天猴。越吟和楚舞緊隨之飛去,留下荊豔和吳愉照料蘇辛。原來吳愉到底不放心蘇辛獨自外出,與其他三人商量後一路打探著追了過來。只是這裡太過荒僻,他們失了蘇辛行蹤,追到前面方掉轉頭回來,是以耽誤得許多時候,這早晚才趕到。

卻說那晉蘅,大概也知道險境已除,鬆了一口氣,正好心智還算健全的蘇辛見大難已過不由放鬆警惕軟了身子,他只覺頓時如墮棉裡,便將頭埋進蘇辛心口,還要死不死地蹭蹭……

吳愉當即黑了臉,荊豔上前便欲把晉蘅揪起來,剛伸手便被樓雲攔住,二人動起手來。吳愉走近前,想把蘇辛解救出來,誰知蘇辛剛坐起身卻對他道:“你身上可有鎮毒之藥?”

吳愉皺了皺眉,睨了睨面色愈加潮紅的晉蘅,遲疑了一下,搭上他脈,旋即皺眉道:“並非毒藥,鎮毒之藥無效。”說罷複雜地看向蘇辛,“你……不會想救他吧?”

蘇辛臉上一紅,不看吳愉,氣道:“他自找的,自作孽不可活。”吳愉聞言大快,心怕遲則生變,一把拉起蘇辛便要往外走。晉蘅無了依靠委頓於地,煙視欲語,終是別開眼去不肯相求。

蘇辛一直盯著他,卻問吳愉道:“他不會有事吧?挺過去就好了,可對?”

吳愉“嗯”了一聲,加快腳步。

那邊廂荊豔見吳愉成功解救了蘇辛,當下虛晃一招撇了樓雲,躍將過來。樓雲則快步扶過晉蘅,晉蘅轉臉間,蘇辛只見一道血線順著他嘴角留下,想是他為抵禦那邪藥咬破了唇舌。

荊豔哼哼唧唧,嘲諷晉蘅無用,末了勸蘇辛快走,“左使莫擔心他,此等媚藥最是好解,咱走了才好讓人家安心解毒。下回可莫隨便聽人家說幾句就跟著跑出來了,您怎麼比團團還好哄?”荊豔兀自牢騷,聽得吳愉雙眉緊蹙,卻使蘇辛一下子停了腳步。什麼叫“此等媚藥最是好解”?她瞟了一眼樓雲晉蘅,若是那樓雲給他去抓個美女回來……他肯定不客氣!

蘇辛當下甩開二人,戾聲道:“將那兩個死屍給我抬出去!”

吳愉差點心臟停跳,怔了半晌,輕輕剜了荊豔一眼,一聲未吭,架起一具屍體便拋到外面。荊豔咂了咂嘴,眨了眨眼,垂頭撈起花姐屍身乖乖往外走。

樓雲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