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暗暗奇怪。

要說秦姨娘有爭寵的心思,徐令宜一回來就隨著她起身告退;如果沒有爭寵的心思,這些針繡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既然做了這麼多,為何不一口氣拿過來,非要今天一件明天一件的……

秦姨娘哪裡知道文姨娘的心思,每次來都要問十一娘:“夫人這些日子感覺怎樣?六少爺還像以前那樣頑皮嗎?”

非常關心的樣子。

但凡快要做母親的人都對這樣的話題感興趣。

文姨娘不敢岔話,只能如坐針氈地在一旁聽著。

“還好!”十一娘表情淡淡的.“有田媽媽和萬媽媽在一旁照顧,感覺好多了!”然後問文姨娘:“你的針線做得怎樣了?”對泰姨娘的話好像並不十分熱衷似的。

文姨娘樂得十一娘主動轉移話題,忙見縫插針地說起自己的事來:“我的針線您也見過,也就私底下繡著玩,打發打發時間能行。哪能上得了檯面。”說著,身子向前微傾,若有所指地道:“夫人,您說,我這兩天到喜鋪裡訂嫁妝,早不早了些?”

十一娘想著低頭娶媳婦,抬頭嫁閨女,秋紅的事怎麼也要矜持些,拖到秋天再議。

不曾想文姨娘這樣的急。

仔細一想也就明白過來。

她笑道:“不遲,不遲。你這兩天就把東西訂下來,繡娘們還得些日子,到秋天的時候正好拿貨。”

文姨娘聽著大喜:“那我就照夫人的吩咐行事了!”

這件事也就傳開了。

大家都說文姨娘會做人。

繡櫞找了個機會說給喬蓮房聽。

喬蓮心怔了半晌,低頭繼續抄她的佛經。

繡櫞嘆了口氣,轉身找了之前喬蓮房賞的一支鎏金鑲瑪瑙的簪子送給秋紅做了賀禮。

下定的時候,文姨娘喜不自勝,八套衣裳還男方的禮。

十一娘和她開玩笑:“你這是成心拆我的臺。”

紅繡已經被父母接了回去,她身邊只有一個適齡的琥珀了。

文姨娘就對著十一娘福了又輻:“琥珀姑娘的嫁妝我來辦!”

貞姐兒嫁妝是她在辦,如今又攬了秋紅和琥珀的在身上,十一娘哈哈地笑:“我看,你以後就專管家裡的這些事好了!”

“夫人要是放心,我也敢管。”文姨娘倒是很爽快。

正說著,白總管把金魚巷那邊宅子需要修繕的地方列了個明細讓管青送過來給十一娘過目。

文姨娘見來者是個二十出頭的年青小夥子,長得白淨秀氣,靦腆斯文,大吃了一驚,見十一娘仔細打量,這才明白過來,也跟著十一娘把管青上上下下看了個遍,倒把管青看得面紅耳赤,手足無措。

“夫人,我幫您打聽打聽。”待管青走後,文姨娘殷勤地道,“決不讓琥珀姑娘吃了虧。”

十一娘也怕琥珀所託非人,想著文姨娘一向訊息靈通,細細地叮囑文姨娘打聽些什麼,怎麼打聽……

結果徐令宜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十一娘正和文姨娘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麼,眉眼間全是盈盈笑意。

“什麼事這麼高興?”晚上,徐令宜支肘側躺,習慣性地摸了摸她的肚子,笑著問她。溫暖的手心貼在她的肚子上,讓她懶洋洋的,有些昏昏欲睡:“為了琥珀的事……”她打了個哈欠,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徐令宜。

“也不急著這一時。”徐令宜摸了摸她的額頭,“等過些日子你精神好些了再說也不遲。”

“不把這件事辦妥了,我心裡不安心。”十娘應了一句,問起徐令宜來,“成哥兒小定的日子定下來了嗎?”

“定下來了!”徐令宜笑道,“定在了五月十四。四姨特意找我問你的事,想到時候你也去湊個熱鬧。我沒敢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