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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又開始急促跳動,卞夫人偽裝出驚訝的神情,冷漠的注視曹丕良久,直到他面上浮出不安和茫然才淡然道:“丕兒,你難道不知道周不疑嗎?你說步兒到了許昌,讓你父相知曉,她會有什麼樣的結局,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注視著卞夫人匆匆離去的背影,曹丕覺得心中的疑惑正漸漸散開,母親很少過問世事,她如何知道周不疑死於父相之手?唯一的可能,便是曹植告訴了她,而且讓她以周不疑之死為憑,阻止自己查出真相,可惜母親欲蓋彌彰,她越是急於否認,便越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那一日在市集見到的女子,定然便是步兒,既然她到了許昌,自己就是將許昌翻過來,也要找她出來。
馬車到達五鳳樓已經入夜,女兵們猶豫著開啟車門,“姑娘,你真的要見丞相?”
“嗯,”步兒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神情堅定,“你去告訴許褚,讓他去通報。”
過了許久,許褚從樓中走出,“步兒,丞相請這些女兵陪你一同進去。”
知道他是為了避嫌,步兒點了點頭,在女兵的陪伴下進了五鳳樓,曹操衣冠整齊的坐在正堂,神情肅穆,“步兒,你見我所為何事?”
款款坐下,步兒抬首逼視著曹操,“丞相,衝弟在去世之前,寫了六封信給我,但我只收到四封,另兩封信是否在丞相處?若果真如此,請丞相將相交還步兒。”
看他面上的神情變幻,步兒微微覺得恐懼,但面上的神情卻沒有一絲改變,仍然那麼的咄咄逼人,彷彿曹操不交出那兩封信,她便誓不罷休一般。
緩緩的移開視線,過了半晌,曹操冷淡道:“的確有這兩封信,我已經毀了。”
“丞相為何要說謊?”步兒見他不肯交出信,心下大怒,語氣冷厲,“那兩封信是衝弟寫給步兒的,丞相有何權力可以毀去?”
站在曹操左側的許褚大驚失色,這些年來,凡是違逆曹操的人,只有一個下場,今日步兒如此無禮,定會受到重罰,心中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保步兒周全,全神貫注的聽曹操道:“是啊!那兩封信是衝兒寫給你的,我沒有權力毀去。”
驚駭莫明的抬起首,只見曹操從懷裡摸出兩塊白絹,異樣珍惜的撫摸良久,“這兩封信我看了無數遍,每看一遍,我都會感動,你知道嗎?我被自己的兒子感動了,你知道信的內容是什麼嗎?”
看曹操的神情有異,步兒也不開言,只是緩緩的搖首,曹操將白絹放回自己懷裡,“第一封信,他要我寫信告訴你,他駕鶴西去的訊息,他說他想見你一面,哪怕是他去後,他知道你會來許昌,所以他要我寫信給你。”
這般聽來,那兩封信並非寫給自己,而是衝弟預感到自己將要離世,也猜到曹操會對自己不利,既然如此,那麼第二封信的內容就呼之欲出,想到他在離世之前,還這般的為自己殫精竭慮,步兒立時流下淚來。
冷冷的注視著步兒流淚,曹操彷彿獲得某種安慰一般的笑了,那淒厲的笑容彷彿無言的訴說著他內心的悲痛,許褚緩緩的垂下首,“第二封信裡,他求我不要殺你,他說銅雀臺凝聚著他對你的心意,你到了許昌之後,一定要讓你住在銅雀臺上,這樣,當你站在臺上時,你一眼就能看見他的安眠之地。”
看步兒默默的流淚,她面上沒有任何神情,只是眼淚不停的奔湧,許褚微覺恐懼,禁不住轉首凝視曹操,卻見他也如步兒一般,面無表情的流淚,“步兒,你不要怪我,我真的很想殺了你,讓你去陪伴衝兒,可是那孩子從昏睡中醒過來說的唯一一句話,便是要我不要殺你,我如何能夠拒絕他?他是我的骨中骨,肉中肉,我失去了他,他臨終前唯一的願望,我如何不滿足他?”
“我真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