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荔抬眸,眼見著霍資昭伸手過來,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中透著一股力。

她全身一僵,遲疑片刻,還是擠出笑來,走了過去。

霍資昭將她手握住,另一隻手在她腰上一攬,讓她坐到他腿上。

即便江荔早有心理準備,但這種感覺讓她還是反抗似地驚呼一聲。

“別這樣,放我下來。”

她心臟猛跳,也不去看霍資昭,臉上尚且掩飾著那種發自內心的厭棄,被僵硬的笑所替代。

“你怎麼不問我,讓你過來做什麼。”他垂眸,細細在她臉上看。

江荔感受著這熾熱的目光,下意識就想要躲開,可還是配合著他的話回應,“做什麼?”

她現在只能祈禱,她的演技不算拙劣,劉警官在看見那條資訊之後趕來解救她。

“你不是在問我,那隻狗在哪裡?”他淡笑,語氣倒是軟下來,“我這就讓人帶過來。”

江荔微微錯愕,滯愣了片刻,還是抬眼將霍資昭一望。

“梁聰告訴我的時候,我還有些懷疑,沒想到,你還真會因為一隻狗,冒險過來,你不知道,當我看見你從那邊過來,把那隻狗從草堆裡抱起來時候,我有多高興。”

她也想過,若不是梁聰拿著阿力當幌子,她根本不會冒險從等候廳出來,跳進他們的圈套裡去。

她凝神靜氣,強制自己壓住情緒。

江荔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霍資昭相信,她已經因為沒有任何退路而選擇放棄反抗,因為保全肚子裡的孩子而選擇順從。

“霍資昭,你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我和蘇懷清已經結婚,已經有了他的孩子,像你這樣的人,不缺我一個女人。”

她說這話的時候心平氣和,好像是真的在與他交談,像一個為了在一個男人身上找到安全感的女人,唯獨,不像她江荔。

他聽到懷中的女人這樣說,墨眼先是一頓,慢慢地,眼簾斂下。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救過我,”霍資昭說著,手掌撫上她臉頰,讓她與他對視,“結過婚又如何,我只要你。”

不知怎的,她實在沒忍住,脫口就接話,“我和他還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受法律保護的婚姻關係。”

男人難得地哈哈一笑,“又跟我提法律,江荔,你說說,現在蘇懷清在哪兒,他回來找你了嗎?”

沒有,蘇懷清已經遠在異國他鄉,他們隔著十萬八千里。

她知道,他現在的處境,應該也實在艱難。

“蘇先生,就是前面那一棟。”

蘇懷清坐在車內,順著司機指的方向看去。

一片漫山的莊園,綠色掩映之下,那棟白漆歐式小型別墅在其中顯得有些破舊,房屋之外栽種了兩排法國梧桐,在斜照的陽光之下,斑駁的光影打在別墅外牆上。

“開過去。”

蘇懷清的目光一直沒有收回來,緊緊地看向那邊。

從來到這裡開始,他就沒有睡過一天好覺,蘇鶴對他說,因為要防著霍資昭的人,所以在剛來這幾天要萬事小心,將江荔和她父母待在一塊兒,方便躲掉霍資昭的耳目,等一切都安穩平息下來,再做打算。

蘇懷清也是個單純性子,主要是提到霍資昭,他心裡的戒備就不得不使他因為考慮江荔的安危,而放鬆對自己父親的警惕。

昨天晚上,他做了個噩夢,夢見江荔抱著她哭,什麼話也沒有說,一個勁兒地哭,他醒過來的時候,自己眼裡也含著淚。

直到現在,他本是清澈的眸子裡,紅血絲久久沒有散去,擔憂和疲憊爬上他的眼角。

“蘇先生,董事長吩咐了,我們只遠遠看著就行,不要去打擾他們。”

司機是蘇鶴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