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尚鵲看著緊閉的門板,心中五味雜陳。這麼多天來,袁傲策和紀無敵之間的感情他看得很清楚,也很明白就算自己再怎麼不願意,自家門主都決定袖子一斷到底。可是清楚明白是一件事,這樣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他忍不住道:“我們還是進去看看吧。”

“你能擋住袁傲策的劍?”

“他現在沒劍?”

“指?”

“……不能。”

鍾宇咬牙將手硬生生地從他掌中抽出來後,朝門板一努嘴巴,“你去吧。”

“……”尚鵲飛了他一眼,“他也是你的門主。”

鍾宇道:“所以我尊重他。”

你明明就是怕被袁傲策打。尚鵲從懷裡掏出扇子,氣急地扇著。

門咿呀一聲開啟了。

凌雲道長從門裡走了出來。

為了節省開支,他還是和慈恩方丈一間房的。

尚鵲和鍾宇臉上同時露出怪異的表情,卻在凌雲道長抬頭的剎那,把表情收拾得很乾淨。

“兩位堂主。”凌雲道長施禮。

“道長。”他們連忙還禮。

尚鵲想起他和慈恩方丈的關係,臉上頓時有些不自在。若不是他們這對前輩榜樣,說不定門主在這條不歸路上不會走得這麼遠,這麼義無反顧。

“世間萬物有因有果,有來有往。若有事是吾等無法參悟,並非其不存在,未必其不正確。或是吾等肉眼凡胎,所視所想不能所及。”凌雲道長並不知道尚鵲此刻的想法,微笑著捋了捋鬍子道,“萬物應道而生,應道而滅。生有其根,滅有其理。萬物如此,人何不如是?順其自然,自有後福。”

他笑眯眯地說完,揖禮回房。

鍾宇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皺眉道:“他來幹什麼的?”

尚鵲道:“讓我們看開點,別多管閒事。”

鍾宇沉默了會兒道:“你看開了嗎?”

尚鵲嘆氣,“想到凌雲道長和慈恩方丈,我不看開又如何。總比以後武林中多一對無敵道長和傲策大師要好吧?”

鍾宇:“……”

房間裡的痛苦呻吟嗚咽聲持續了很久。

久到鍾宇和尚鵲哥倆好得坐在地上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光大放。

程澄城和花淮秀正拿著披風想蓋在他們身上。

尚鵲和鍾宇連忙站起來道謝。

尚鵲看著兩人眼下不明顯的黑暈,乾笑道:“昨晚,我家門主打擾了。”

不說還好,一說花淮秀的臉頓時黑得跟鍋底似的。

程澄城乾咳一聲道:“好說好說。”

鍾宇看著房門,“怎麼這麼安靜?”

花淮秀冷笑道:“或許體力不支,雙雙暈過去了吧?”

尚鵲和鍾宇互視一眼,上前敲門。

門應聲而開,竟然沒鎖。

“門主……”尚鵲輕喚了一聲,頓了頓,又咬牙道,“袁先生?”

裡面依舊一片靜默。

……

這實在不像是紀無敵和袁傲策的作風。

尚鵲和鍾宇立刻衝了進去。

房內一片狼藉,桌椅東倒西歪,床鋪更是凌亂。雖然窗戶大開,但四人仍是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淫靡氣味。

尚鵲的臉紅得一直到耳根,裝作低頭尋找線索,愣是不敢看程澄城和花淮秀的神色,心中暗暗責怪自己剛才不應該讓他們二人一起跟進來。

程澄城和花淮秀到底是年輕人,臉皮也薄得很,心裡的懊惱尷尬不比尚鵲少。

唯一不受影響的是鍾宇,他從桌上拿起一張紙,看了眼便遞給尚鵲,“門主留下的信。”

尚鵲接過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