碘著臉被找著欺人打臉來不是,當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得結啊。

周冉暗暗磨牙,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他不急,時間還長著呢。

甚至臨走的時候周冉還很好心情的給了琳琅一個熊抱,嘴角含笑的看了琳琅好幾眼,直到琳琅被看的渾身發毛,差點沒抗住露了本色,才慢慢悠悠的一搖三晃,哼著小曲兒坐上林家的高階轎車,隨著發動機的聲音漸漸走遠。

邱躍走的時候心情簡直糟透了,他覺得自己今天就像是一個笑話,從頭到尾他們都只當他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小鴨子,眼裡眸底都是滿滿的瞧不起和不屑,就連何彬現在包養著他,骨子裡卻還是打心底裡瞧不起他的。他知道在這些人的心裡他就是個□,跟那些個出來賣的女人毫無差別,甚至比那些女人還不如,至少她們是迫於生活無奈才做了這行,而邱躍卻是主動勾搭上何彬這條線,所以他就算覺得再難堪都會強自隱忍著將這些屈辱嚥下肚裡,只待有一天他爬上了最高峰,得以將所有人踩在腳下,那麼,他會將他所受的一切痛苦全數奉還,甚至加倍討回。

自他在七歲的時候無意中從母親與外婆的爭執中得知自己的出身之後,他的心裡就抑制不住的萌發出一種沉重的*,他想要站在高處,想要站在最頂峰俯視眾生,他要所有人都對他懷著崇高的敬畏之心,用一種遙不可及的仰望的目光仰視他,他被這些*的權勢為之著迷,為之沉醉。

時間越長,他就越發控制不住自己的*之心。他明確的知道他不願意再生活在這樣一個窄小的家裡,跟著媽媽嫁到這個老實巴交但卻賺不了幾個錢的男人一塊過著這樣平凡又貧瘠的日子,他迫切渴望著得到成功之後的戰利品,那就像一朵神秘誘人的罌粟花,勾引的他不住的往深淵裡前行,執迷不悔。

後來再長大一點,他開始偷偷攢些零花錢,暗地裡收集有關於林家的資料,只是這林家到底也有著百多年的底蘊,怎麼會是他這麼個路邊旁人能觸及的到的,所以,就算他花費再多時間他都沒有辦法瞭解再多的關於林家的訊息,後來,在一次偶然間他見到了一*老爺子和周冉的親密照,兩人相扶著站在一處風景區,微微側對的臉龐似曾相識般熟悉,於是他又開始偷著瞭解周冉的資訊,知道他跟自己一樣都是私生子之後,在看到兩人相似的側臉之後,他開始幻想著,要是自己能替代周冉該有多好,但是不能,當年邱躍被生出來的時候他就沒能進得了林家,現在這沒名沒份的就更加不可能進得去,他心裡不平,為什麼周冉可以得到的他就不能,他甚至開始怨恨上了自己的母親,怨她當時不能抓住林重文的心,得以嫁進豪門,就此享福;恨她當時如何不能多花點心思留在林家,就算是像周冉的母親周華寧一樣,自顧自拿著錢離開,將他留在那裡也行啊。

他滿心的不滿,滿心的不忿,滿腔的不平,這就像是積壓的洪水,等到哪天他支撐不住的時候,便是洪水決堤,肆虐橫流的時候。

琳琅站在東皇大廳前看了許久,才收回一直遠遠眺望的目光,邁著輕快的步子,心情極好的走進電梯,直上她的辦公室,就連路上有人遠遠向她問總經理好,也忘了戴上往昔的冷麵孔,一臉笑容的跟人點了頭,嚇得那人頓時愣在原地,許久沒能回過神來。

一進辦公室,琳琅啪啪兩下就甩了腳上的那雙高跟鞋,光著腳丫子就踩在那顏色豔麗,做工精細的波斯絨毛地毯上,絲毫沒有剛才的名門淑女模樣,蹺著二郎腿兀自倒了杯硃色紅酒,愜意的靠在轉椅上小咪了一口兒,咂咂嘴回味了下,眯著眼翹起嘴角,左手五指靈活的跳躍著,似精靈起舞般,翩翩欲飛。

過了一小會兒,室內的座機準時響起,琳琅含著酒液悶笑幾聲,兀自開懷的又在轉椅上劃了幾道圓,等自個樂夠了,才慢條斯理的正了正色,接通座機,拿起話筒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