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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至尊依然動容。
他現在恨死她了,但還是會為她的哭泣而難受。
他真是天殺的白痴、蠢蛋,他怎麼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
“不準哭。”他最後撂下了這句話,“你已經沒有資格在我面前哭泣了。”
梁至尊決絕地回身,直挺挺地走向主屋,再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那背影是無情的、沒有溫度的,連一絲絲情感都沒有留下,那是她最後見到梁至尊的模樣。
那是她應得的!羅潯歌這麼想著,在這一刻,對著自己的父親──
揚起了一抹悲慼的冷笑,她失去最愛、最寵她的人……
就當做我買了你兩個月吧!戒指、珠寶、衣服你全部都帶走,我唯一的要求是不要再讓我看見你這個人!
你該知道我的,不要逼我用方法讓你消失在我眼前,大家好聚好散。
我回來前就離開,離婚協議書放在桌上,這只是一場遊戲,現在是遊戲結束的時候了。
我算是認裁了!我是徹底的輸家,這輩子,我都不要再看見你那張噁心的臉!
嚇!女人眼皮倏地張開,全身冒著冷汗,映入眼簾的,是白浄的天花板。
她眨了幾下,幾乎確定這才是現實,才鬆軟身子地閉上雙眼,緩緩地坐起身子。窗外的天已矇矇亮,夏天的五點就能夠見到白晝的陽光。
她一定是太累了,女人揉了揉太陽穴,怎麼又夢到當年那個情景?
她撩了撩長髮,下床往浴室走去,她依然喜歡早起,呼吸最為清新的空氣。
冷水潑在白皙的臉上,讓神智趨於清醒,她對著鏡子用毛巾壓幹臉龐,然後優雅地往陽臺走去,開啟落地窗。
今天有些心神不寧呢!真是奇怪,一定是做了剛剛那場夢的關係。
她淺笑,都七年了,那情景在夢裡,卻是真實得彷彿歷歷在目呢。
“小姐。”房門外傳來叩門聲,“您起來了嗎?可以用早點了。”
“好。”羅潯歌響應著,一甩長髮,從容地進入房內,再度關上落地窗。
七年了,從在梁家那一個早晨至今,已經過了七年的光陰。
七年改變了什麼呢?她走出客廳,跟了她好久的傭人張媽已經為她準備好簡單的早餐,並且到後頭洗衣服了。
經過七年,她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雖然才剛滿二十五歲,但是她的早熟程度,遠遠超過許多同年紀的人。
經歷那個錐心刺骨的早晨之後,她在梁夫人的辱罵聲中迅速收拾,離開了梁家,也辦了轉學。看著跟在身邊呼天搶地的父親,她內心有無盡的矛盾,她為了得到父親的愛,做出了等同欺騙的行為。
但她不後悔,因為若不是父親,她根本無法認識至尊,也無法得到那種永難忘懷的愛,即使下場如此不堪,她從未後悔走過那一遭。
離開梁家後,她也徹底離開了父親,她轉去私立學校,以助學貸款完成高中最後一個學期的學業,接著以優異的成績順利地考取了第一學府。
而她與至尊的最後一面,就是那冰冷的背影,那天他就飛去了美國,再也沒有回來過。
與父親斷絕關係後,父親很快就搬離了他們過去的家,聽鄰居說,他欠賭債千萬,地下錢莊追討得兇,現在也不知道哪裡去了。那筆錢梁家出面幫父親付掉,因為父親當初對外拿著梁家的親家這面旗子到處揮舞,高利貸自然找上有錢的地方。
梁家很注意“名譽與聲望”,所以甘願付出大筆金額,消弭糾紛。
正因為他們很注重名聲,因此在她上大學後沒多久,小雜誌披露“梁至尊夫人”在外打工賺學費,名門夫人悽慘落魄的八卦,逼得梁夫人飛快派人要她搬去一棟公寓,並且外派傭人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