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想當個為民辦事的好官。努力為大乾的百姓謀福利。如今將逢亂世,你反而做起了縮頭烏龜?

那你問問鄭老伯……”沈清棠指著鄭老伯,“問問和鄭老伯一樣的百姓們。他們是願意要一個太平盛世的好官還是願意要一個亂世中的好官?”

鄭老伯沒回答。

也用不著他回答。

在場所有的人都知道答案是什麼。

“這樣的世道,我們又是流放犯。我能做什麼呢?縱使縣試這一次最後的排名是公正的,是我應得的。那下一次的鄉試呢?

要麼主官公正,我根本沒資格。若是還走捷徑參考考試,我又如何能像這次這麼幸運能考中呢?

就算考中了,就算我一路順利能做官,我胳膊就能擰的過大.腿?”

“哥。你不該說這話。你還記得那個耿直的收稅官嗎?”沈清棠見沈清柯點頭才繼續道,“若太平盛世,他應當就是公平正直兩袖清風的好官。

他那樣的性子,讓他去收苛捐雜稅,無異於折磨他。

可是你看,他乾的很認真。如他所說,他改變不了其他人,但是可以堅定的做自己,在他的職責和能力範圍內,儘量的公平。

哪怕我們並不喜歡他所謂的公平。

難道,你還不如他?”

沈清柯怔住,呆呆愣愣地坐在桌前,飯也不吃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與此同時,季宴時黑瞳中紅霧湧動,手背青筋凸起,指骨發白。

被他抱著的糖糖不知是被弄疼還是察覺季宴時情緒不對,“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糖糖甚少哭,兩桌人齊刷刷看向糖糖以及抱著她的季宴時。

季宴時已經恢復如初,有些手足無措地低頭看著懷裡的小不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