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嘆息一聲,“第一次嘛!難免有疏漏……”

她抬頭恰好看見坐在屋頂上打坐的季宴時,計上心來,改口,“也許沒錘子也行。”

不待其他人反應過來,沈清棠雙手圈在嘴邊,朝屋頂上喊:“季宴時,你下來。”

季宴時睜開眼。

沈清棠怔住。

季宴時雙目猩紅。

她眨眨眼,季宴時的黑眸又恢復了往日的單蠢。

沈清棠扭頭看了眼紅彤彤的太陽,自己看錯了?!

“這裡有四根木棍,你把它們插進土裡,一根給你一塊肉。”沈清棠簡單宣佈規則。

季宴時飄下來。

其實應該是跳下來,只是季宴時動作太唯美又內斂,不像高處跳下來,倒像是飄下凡間的謫仙。

沈清棠在季宴時像把筷子插進豆腐裡一樣,輕輕鬆就把木棍插進泥土裡尺餘深時,對內功這兩個字有了實質理解。

四根木棍間距相等,連高度都一致。

沈清棠摸著下巴“嘖!”聲,頭一次覺得強迫症也有好處。

連尺子都省了。

最難的場地問題解決,剩下的就是布貨。

大中小號燈籠撐起來,大在後,小在前,等距離擺開後,用細繩穿成一串,上方壓上青瓦片,以防被風吹走。

香皂肥皂按照價值,由遠及近一字擺開。

最前方空著兩排,沈清棠打算買些不值錢的玩具小零嘴擺上。

最後面一排也不是香皂,而是豬皮凍、肉腸、新鮮蔬菜一籃子以及一錠一兩的銀子。

沈嶼之躲過了昨晚沒躲過今日。

沈清棠昨晚臨睡之前,還是想起了二哥分給沈嶼之的那錠碎銀。

吃早飯時,父女倆討價還價一番,沈清棠強勢以十文錢一天的租金租了她爹的一兩銀子。

若是掙錢,物歸原主並給十文利錢。

若是不小心被人套中,也給十文利錢。

賠償免談。

氣得沈嶼之揚言說沒有沈清棠這個女兒。

沈清棠知道沈嶼之是開玩笑,懟道:“有沒有女兒不要緊,你有銀子就成。”

沈嶼之:“……”

只能一邊默唸著親閨女,一邊依依不捨地把銀子掏出來。

拿銀子套圈,跟肉包子打狗什麼區別?!

沈嶼之看見沈清棠就那麼隨意地把那一兩銀子扔在後排青瓦上,臉都抽了抽。

**

街上攤販不少,行人卻不多。

這時辰大抵都還在吃早飯。

沈清棠數出二百文,去買了些小孩子喜歡的玩意。

撥浪鼓、小彈弓、草編螞蚱、面具、麵人、糖人、糖葫蘆等拉拉雜雜買了十幾樣,每一樣數量都不多。

把買的小玩意擺在最靠近街道的燈籠上。

她回來時,沈清柯已經拉著裝魚的爬犁離開,說要去富人街那邊兒轉轉。

沈清棠見賣燈籠的老漢還在幫忙歸置東西,請他幫忙再留一會兒和李素問守著攤子。

她跟沈嶼之去送豬皮凍。

開門的還是高師傅的小徒弟,見和沈清棠一起來的換了人,疑惑道:“怎麼換人了?”

“這是我爹沈嶼之。我這不是懷孕了?怕萬一哪天就不能來了。想著帶我爹過來讓你們認一下人,以免突然換人,再出點什麼岔子。”

人之常情。

叫慶來的小徒弟就沒再多問,領著他們到後廚卸豬皮凍。

這回高師傅沒出來。

沈清棠他們放下豬皮凍,是慶來給結的賬。

“你們來的早,我們掌櫃還沒來。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