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盡快。”向春雨表態。

只一句話,季宴時便猜到向春雨還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蠱,點點頭沒說什麼。

“王爺。”季十七帶著將領趕過來,跪在地上,“前幾日,屬下等人對王爺不敬,還請王爺責罰!”

季宴時垂眸掃了他們眼,只淡聲說了一句:“本王不罰廢物!”

季十七:“……”

您這一句話比捅一刀都狠。

挨一刀身體痛,這一句,聽得心口疼。

季宴時沒工夫跟他們廢話,快速掃完各地匯總過來的信件,問了將領幾個問題。

將領們一一回答。

季宴時垂眸沉思片刻,開始下達指令。

“讓季十二安排人徹查雲州賦稅。以北川為例,查各地官員從百姓手中搜刮來的賦稅有多少是交到州里的,貪汙受賄的官員一律殺無赦!”

“每三個月一次往京城交的稅銀,現在是否已經從雲州出發?”

季十七點頭,“回王爺,稅銀已於三日前從雲州出發。”

“讓季十八扮土匪,把運銀車截了!做乾淨點兒。截來的銀子先送到這裡。”

季十七應是。

季宴時揮手讓季十七、孫五爺、三人退下。

他示意眾將領開口:“你們幾個說說跟西蒙的戰況吧!”

“如王爺您所料,聖上連續七道聖旨,召喚秦將軍回京。秦將軍如今‘重傷昏迷’動彈不得。

軍中無首,連丟幾城。聖上大怒,據說已經派太醫從京城快馬過來為秦將軍治傷。”

“不用攔太醫,太醫不過是幌子,一道來的人手裡定然有聖旨。”季宴時點頭,“必要的時候,也可以讓秦徵死一死。”

將領:“……”

這話該應還是不應?

兩邊都得罪不起啊!

季宴時壓根不在乎他們的糾結,繼續問:“北川這邊戰況如何?”

“秦將軍把敵方主力困在……”謀士錢越掏出輿圖鋪在地上,食指在某個位置點了點,“在這裡。”

季宴時聞言伸手從孫五爺床邊的桌上撿了支沈清棠做的鉛筆,自將領方才點的位置畫了一條線至京城,邊畫邊道:“讓大軍自這個方向退。本王要敵軍攻到京城邊上,那些朝臣還說不說風涼話?亦或是還讓不讓他們的派系來接管秦家軍。”

將領拱手行禮:“王爺料事如神。”

秦家人三代鎮守邊關,如今也落得功高蓋主被龍椅上那位猜忌。

朝中大臣更是眼熱三十萬秦家軍,都想據為己有。

他們在朝中搞派系鬥爭,受害的卻是秦家。

若非季宴時出手,秦老將軍得背個謀逆的罪名冤死。

據說那些朝臣,如今正為了安排自己的人來接管秦家軍吵的不可開交。

明爭暗鬥,好不熱鬧。

但,沒一個人考慮過他們這些武將的生死。

季宴時隨手一畫的路線,恰好是大乾守備最薄弱的城池,也是攻入京城距離最短最容易的路線。

季宴時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鉛筆。

這鉛筆拿起來就用,省了磨墨的時間,還方便攜帶。

又補了一句,“把這種鉛筆在軍中備一些,尤其是斥候,他們方便攜帶方便。”

將領一愣,什麼鉛筆?

“秦家軍都安頓好了?”

另外一個將領搖頭,“還沒。目前有一萬餘人還在找能自給自足的山野。”

“不一定非是山野。”季宴時搖頭,“有家眷的也可以找一處村落暫時落腳,拖家帶口不容易引起懷疑,也是給家眷一條退路。”

“實在無地可去的,帶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