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棠不稀罕,話說得極為不客氣:“你還是先保你自己平安吧!”

老郎中:“……”

***

吃過飯,老郎中又睡了過去。

季宴時依舊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李素問收拾歸置集市上採買回來的物資。

沈清棠和沈清柯一個算賬,一個記賬。

沈嶼之在桌旁邊轉來轉去。

抽獎總共掙了二兩銀子及一千一百文,相當於賺了三千一百文。

其中兩百文買了老漢的燈籠。

一千文買了一百斤豬油。

羊腸油五十文。

香料五百文。

一家四口一人發了二百文的工錢,共計八百文。

還剩五百五十文。

其餘開支都是自己的私房錢。

好不容易等沈清棠放下筆,沈嶼之立馬捱過來,從袖子掏出一支簪子,遞給沈清棠,“這簪子怎麼樣?。

簪子是桃木的,尾端有一朵小銀花。

簡單,素雅。

“很好看!”沈清棠受寵若驚,“給我的?”

“你想的美!”沈嶼之指了指外面做飯的李素問,“給你孃的。”

沈清棠抬頭望著沈嶼之幽幽開口:“爹,給女兒買支髮簪就是想的美了?我怎麼就不配?”

沈嶼之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兩聲,“你是我寶貝女兒怎麼能不配呢?我的意思是你的髮簪得你夫婿送。我買的髮簪當然是要送給你娘。”

沈清棠只是逗沈嶼之,佯裝吃味,父母感情好,她當然開心。

見沈清棠不說話,沈嶼之懊惱地開口:“好閨女,真不是我不想送你。為父這不是囊中羞澀?今兒總共到手五百文,三百文給了老漢,剩餘二百文,買了三斤棉花後,就剩二十文。”

二十文就能買一支桃木簪。

他當然得先買給自己的夫人。

沈清棠笑,“好,那等以後有錢再給我買。”

伸手把木簪還給沈嶼之。

沈嶼之瞪眼,“我給你就是想讓你去幫我給你娘。”

要不然他等在這裡是為了讓她笑話自己嗎?!

沈清棠抬頭:“為什麼?”

“我不好意思。”沈嶼之表情有些扭捏。

沈清棠:“……”

她不由分說把木簪拍進沈嶼之手裡,“禮物要自己送才有誠意。相信我,你去送,我娘會更感動。”

“這樣嗎?”沈嶼之半信半疑,扭扭捏捏地往李素問身邊走去。

沈清棠悄悄跟在後面。

沈嶼之像剛才一樣,在李素問身邊轉了好一會兒,才趁李素問不注意飛快把木簪插到她頭髮上。

還把李素問弄疼,握拳輕捶了沈嶼之兩下,才把頭上的髮簪拿下來。

嘴上抱怨著:“花這冤枉錢做什麼?”

臉上卻漾起幸福的笑容。

沈清棠也笑,沒再看爹孃膩歪,退回來。

見沈清柯心事重重地坐在桌前發呆,手裡的毛筆滴了兩滴墨在桌上都不知道。

“二哥,你怎麼了?”沈清棠問。

“唉!”沈清柯嘆息,“你要做壽糕,爹孃要送被褥。只有我沒想好要送給祖母什麼壽禮。”

沈清棠坐在沈清柯對面陪他一起想。

送什麼壽禮能驚豔四方還不怎麼用花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