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無事發生。

這時,突然聽見鄭婆婆驚撥出聲:“兒子!”

“嗯?”沈清棠頓時顧不上許願看過去。

只見鄭婆婆跌跌撞撞跑到那群倒地的人之間,抱起其中一個,“兒啊!你醒醒!別嚇娘!”

向春雨翻白眼,在背後踢了孫五爺一腳,示意他說話。

孫五爺忙道:“婆婆,你別急!他沒事,就是暈了過去。馬上能醒。”

孫五爺挨個在他們人中上紮了一針,朝季宴時投去幽怨的目光。

王爺,這都自己人,您還下這麼狠的手?

按理說來的大都是武將,不至於這麼多人沒有還手之力。

一來沒防備,二來……他們也不敢還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季十七第一個醒過來,悶咳兩聲,先看向季宴時,見季宴時無動於衷,又看向孫五爺。

孫五爺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季十七便收回目光,看向鄭婆婆,“娘,我回來了!”

說到最後一個字儼然哽咽。

鄭婆婆嗚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崔曉雲上前一步,“小叔,你大哥他……”

目光殷切,話卻不敢問完。

季十七避開崔曉雲的視線,“大哥他……為國捐軀了。”

崔曉雲後退一步,月光下,一張臉慘白的沒有半點血色,也沒有淚。

鄭婆婆嚎啕大哭。

鄭老伯也踉蹌幾步。

沈嶼之忙上前扶著他。

鄭老伯深吸一口氣,板著臉問季十七,“鄭凌川,我問你,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這山谷要那麼容易尋得,哪還輪的到沈家人安身立命。

他在北川活了一輩子都不知道西城山外有這麼一處地方。

北川也不缺獵戶,數年來也不曾有人到過這裡。

鄭凌川離家數年,音信全無,又是如何找到這裡的?

兒子能回來他感動,可他不能害了恩人一家。

季十七既然能出現自然找了個藉口,“爹,娘,兒子不孝,當了逃兵。”

他指著地上漸漸都醒來青壯年們,“這些都是我的戰友。”

“什麼?”鄭老伯頓時顧不上懷疑,氣得吹鬍子瞪眼,“你竟然當逃兵?我們鄭家只有站著死沒有跪著生,你竟然當逃兵?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鄭老伯左右張望沒找到趁手的工具,乾脆脫了鞋就要過來抽季十七。

季十七沒躲。

鄭婆婆擋在季十七面前,“好死不如賴活著!兒子回來了不好嗎?非得跟老大一樣命喪黃泉你才願意?”

“你讓開!慈母多敗兒!”鄭老伯握著鞋指著鄭婆婆,“若是那些從軍的都跟他一樣當了逃兵,誰還打仗?誰還肯保護咱們大乾咱們百姓?”

“這吃人的世道有什麼好保護的?”鄭婆婆像護小雞的母雞,張開雙臂擋在季十七面前,“我都這把年紀了,說不定哪天閉上眼就再也醒不過來!我就希望還有個兒子在跟前給我送終,怎麼了?

要不然,你今天把我們娘倆一塊打死得了!”

“你……”鄭老伯指指老伴再指指季十七,“問你呢!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沈清棠握拳抵著唇輕咳兩聲。

這彎拐的有點大,閃著她了。

“我們是逃兵,得確定沒有追我們的人才敢回家。結果發現你和娘還有嫂子都沒在家,我們只能滿北川找你們,還不敢找人問,只能偷偷摸摸找,我找了好多天呢!”

“昨兒我們準備放棄出城的時候看見你趕著你牛車出了城,結果我們費了一番功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