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對上季宴時冷肅的臉又閉上,朝他拱手,“末將遵命。”

季宴時豈能聽不出他的不情願。

長睫垂下復又掀起,還是解釋了一句,“不讓他們進谷,是因為我有更好的安排。只是需要一點兒時間佈置。”

換以前,他絕對不會跟秦徵解釋這麼多,眼下他狀態不可控,隨時會失去神智,秦老將軍重傷還未愈。

若秦徵誤會,衝動之下再闖出大禍,他二十年隱忍和數十萬人的血汗都將付諸東流。

“讓你聽沈清棠的話是因為我要借她的手為一萬將士鋪路。”

***

沈清棠難得睡到自然醒。

她醒來時,沈嶼之夫婦和崔曉雲已經進了城。

沈清棠揉著略有些痠疼的脖頸,是最近太累了嗎?怎麼會睡這麼沉?

明明最近幾天一直在想沈清紫和秦徵的事。

她有心事時睡眠會很淺。

然而事實是房間裡只剩她一人。

季宴時和兩個孩子都沒在。

沈清棠轉回頭,倏地又扭過頭去看門上的鈴鐺線。

力道過大,差點晃到自己的脖子。

鈴鐺線沒有損毀的痕跡。

沈清棠低頭看自己的手。

鈴鐺線依然繞在手腕上。

她睡覺沉到這地步?

沈清棠狐疑地解下手中的線,有些憤憤。

人家抱著孩子一頓折騰加出門自己都不醒,要這鈴鐺什麼用?

糖糖可不是個安分的,醒了一定要嘰嘰喳喳的吵。

她都沒聽見。

沈清棠把鈴鐺線拆了下來,想著等進城再買略大一點兒的鈴鐺換上。

見天色不早,匆匆吃了點兒東西進城。

今日她還得見一波重要的客人。

沒等出谷,就看見躲了她幾日的秦徵冒了出來。

“沈姑娘,早啊!要進城嗎?真巧,我也是,咱們一起?”

沈清棠想也不想就拒絕:“不順路。”

她今日有事,不想跟他耍嘴皮子。

秦徵:“……”

能不能找個合理點兒的藉口。

進城還有其他路嗎?

秦徵厚著臉皮跟上,“順路順路。我就想去書局拜訪下咱哥。上次聊天聊的有些激動,說了些口不擇言的話。

我想著買點禮物去跟咱哥賠個不是,要不,你幫著參謀參謀?”

“那是我哥不是你哥!”沈清棠強調。

“都一樣都一樣。我打小就想要個哥哥。沈兄跟我頗有緣分,我願意敬他為異姓兄長。”

沈清棠:“……”

我聽你在這裡扯!

睡飽的沈清棠難得心情好,實在不想搭理秦徵。

由著他在耳邊叨叨。

沈清棠不在乎,有人不接受。

秦徵被季宴時掀下馬車。

如今他們鳥槍換炮,進出谷都是趕車。

車馬自然是秦徵的。

秦徵也想起來這點兒,一邊追車一邊罵季宴時是白眼狼,坐他的車還扔他的人。

秦徵輕功也不賴,幾個起落就追上車。

沈清棠不想讓他壞了心情,主動開口:“秦徵,你們家應該算是大戶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