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丈夫,為何她又要如此說話?為什麼她要當著自己一個外人之面如此發怒?

只聽力巨木沉聲道:“夫人縱是與主公誤會,回到谷中,主公自曾向夫人解說,夫人又何苦當著一個外人……”

黑衣女子“蕭三夫人”眼波變為利劍,厲聲道:“我的事你居然也敢管了。”只聽“劈劈拍拍”一串聲音,她手掌連揚,竟又在方巨木面上打了七個耳光,方巨木非但不敢回手,連閃避都不敢閃避一下。

展夢白心中大是不忍,忍不住輕輕勸道:“蕭夫人……”

“蕭三夫人”目光電也似的望向他,厲聲道:“誰叫你喚我蕭夫人?”

展夢白呆了一呆,暗忖道:“我不喚你蕭夫人喚你什麼?”口中卻沉聲道:“夫人的家事,在下實不便過耳……”

“蕭三夫人”瞪目道:“誰的家事?什麼家事?”突地揮手一掌,拍在展夢白的面頰上。

展夢白身軀一震,雙拳緊握,只見他雙目中燃燒起烈火一般的憤怒,凝注著這美麗但卻蒼老,溫柔而又暴躁的婦人,良久,憐憫之情便像一片水霧,將他目中的憤怒之火緩緩熄滅。

他牙關一咬,霍然轉身,一言不發地掉首而去,這婦人頭上的白髮,面上的皺紋,目中的情感,在他心中留下的憐憫,遠比那一掌在他面上留下的憤怒深遽。他忍下了憤怒,留下了憐憫……

“蕭三夫人”似在暗中嘆息了一聲,輕喝道:“回來!”

展夢白只作未聞,腳步更大,突覺眼前人影一花,那方巨木竟已擋在他面前,沉聲道:

“夫人叫你回去,你沒有聽到麼?”

展夢白本是助他,此刻見他竟來阻攔自己,心中又是生氣,又覺奇怪,也不願與他多話,冷哼一聲,揮手道:“閃開!”腳步動處,便待自他身側擦過。

那知方巨木雙臂一張,突地厲喝道:“回去!”

展夢自大怒舉手一掌,拍向他前胸,低喝道:“你閃不閃開?”他不願傷及此人,掌上只用了三分真力。

方巨木胸膛一縮,雙臂迴圈,左拳右掌,夾擊而來,左打下頷,右切肩脾,一招兩式,用的竟然十分辛辣。

展夢白怒喝道:“不知好歹的東西!”甩肩撒掌,避開此掌。

只聽力巨木沉聲道:“你走回去,我便不來難為你。”

展夢白怒道:“不回去又怎地?”側身進步,呼地攻出兩拳,左拳在先右拳在後,方巨木方待格開他左拳,那知他右拳後發卻已先至,正是神拳中一招佳作“盤弓怒箭”,拳風激湯,十分猛烈。

方巨木大喝一聲:“好拳法!”也不抹嘴角血跡,便已展開身手,與展夢白交起手來。

他拳法走的亦是威猛一路,只見他招式凝重,功力沉厚,腳下不動半步,魁偉的身形,有如山停嶽峙,每擊一拳,盡心全力全意,掌法雖是大開大闔,但掌式中全無半點破綻。

展夢白與人交手經驗甚少,功力亦不及此人深厚,但是他此刻滿心憤怒,這憤怒的力量,更加重了他剛猛拳法的威力,一時之間,竟以已佔在上風,再加以他那絕頂的聰慧在交手時偶創的佳作,吏使得方巨木招架吃力。

“蕭三夫人”袖手旁觀,目中忽然流露出喜悅的光采,這正如一個嚴師在看著她的弟子,書法雖拙劣,但筆勢氣勢之間,卻蘊藏著極高的天賦,稍加琢磨,不難卓然而成大家。

三十招一過,方巨木雙掌齊下,掌到中途,忽然一變,換了個部位,擊向展夢白脅下,這一招變勢之快,部位之準,與他先前的掌法,竟是大不相同,展夢白一驚側身,先機盡失,方巨木連攻三掌,忽又使出與方才同樣的一招,展夢白明知他這一招攻來的部位,卻硬是無法變招應付。

他只得運返三步,心頭暗暗吃驚,想不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