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報復某乙,總之就盼拉攏威武侯,以謀利益。伍定遠不願收來歷不明的東西,沉聲便道:“是誰送來的信?”高炯低頭去看左下角署名,不由蹙眉道:“是一個叫……叫……”他遲疑半晌,只得將信箋交給首席參謀,鞏志疑目去看,霎時便見到了一處古篆私章,他勉強辨認題印,說道:“靈吾玄志。”

靈吾玄志?眾參謀聽這名字古怪,心下自感納悶,卻聽咚地一聲,大都督不知怎地,竟爾撞著了凳子,一旁呂應裳眼明手快,趕忙湊手過來,替伍定遠扶回了凳子。

高炯喃喃地道:“靈吾玄志?這是和尚的法名麼?”靈吾玄志,前兩字頗似和尚的法號,便與靈定、靈真等人相仿。可少林前有“智定音真”、後有“真玄如識”,卻沒聽過這位“靈吾”。伍定遠見眾人望向自己,卻不打理,只深深吸了口氣,將目光轉向高炯,問道:“這封信怎麼來的?是你帶來的麼?”高炯忙道:“都督誤會了。屬下方才見您腳下多了一封信,怕是華山那位小師兄的東西,這便出言提醒了。”伍定遠嗯了一聲,只是不置可否,接著轉頭問華妹、阿秀:“你倆方才可見到這封信了?”

先前伍定遠滿面忿恚,容情怕人,阿秀與華妹嚇得呆了,自不曾留意地下情狀,便一齊搖了搖頭。伍定遠嗯了一聲,也不再多問,看他目光向地,不住朝棚內棚外掃蕩,似想查出什麼蛛絲馬跡。眾參謀滿心訝異,忙道:“都督,這信有何奇怪麼?”伍定遠搖頭道:“是沒什麼奇怪,我只是想弄個明白,到底這封信是怎麼進殿的。”說話間垂目四顧,仍在搜尋可疑情狀。

適才從楊神秀入棚,乃至於宋通明進來、華山門人送信,這花棚里人來人往,卻沒人留意地下是否另有古怪。自也無人曉得這封信是何時進來的,高炯蹙眉道:“啟稟都督,您的武藝天下無雙,要有人偷偷把信擱到您腳旁,那還瞞得住您麼?說不定這封信早就擱在這兒了。”

眾人頷首稱是,以伍定遠的耳目之靈,確實沒人瞞得過他。哪知伍定遠毫不放鬆,只抬起頭來,道:“不對,我腳邊沒有這封信。”他凝視著陳得福,正色道:“小兄弟,你適才撿著喜帖,可曾見到這封信?”陳得福哪裡知道什麼?只是訝異道:“我……我沒有看到啊。”伍定遠深深吸了口氣,目望群英,森然道:“瞧,這封信決計是後來進殿的。”

眼見大都督目光銳利如鷹,一掃平日內斂氣象,眾參謀自是滿心納悶,卻也不知此事有何偉大之處,高炯便道:“如此說來,這信八成是那位宋少主帶進來的。再不便是……”說話間,伍定遠站回方才撿到信封的所在,沉吟道:“方才誰離我最近。”

高炯答道:“是我。”伍定遠點了點頭,目光轉了過來,朝高炯身上打量。高炯忍不住大吃一驚,顫聲道:“都督……您……您該不會覺得是我……”

伍定遠沒有說話,可也沒移開目光,那眼神卻已道盡了一切。眾人滿心訝異,順著都督的目光去瞧,只見他怒目望向高炯的右臂。那眼神之銳利冰冷,彷佛便是一柄利刃,欲待看透屬下的盔甲,瞧瞧皮肉上是否別有異狀。

眾人心下一凜,都曉得大都督動了疑心,他懷疑高炯有嫌疑。可說也奇怪,這裡每個人都是自己人,卻能有什麼嫌疑呢?便算是高炯帶來了這封信,那又有什麼了不得?

場內全都安靜下來了。聰明的如呂應裳、鞏志,都已猜出了幾分內情,其餘傻憨天真如華妹阿秀,雖不知發生了何事,卻也曉得高炯可能做了什麼壞事。霎時全場交頭貼耳,眼光卻都停在高參謀的右手臂上,人人心裡都猜想著,那右臂上究竟有何古怪,是有“精忠報國”四個字?還是有“他日若遂凌雲志”?一時之間,或猜或忌、或驚或疑,高炯身處嫌疑之地,已是紅了眼眶,他猛將軍靴一踏,當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