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又委實不甘,冰寒的淚水滾落。

這孩子不能留。

一夜未眠,晨起,匆匆出府,無視掌櫃詫異的目光,買了落胎藥,自己煮來喝了。

痛,劇烈的痛襲來,她攥得指節發白,牙齒咬的咯咯直響,臉色毫無血色,面目猙獰。

她冷汗涔涔,隱約覺出腿間有東西流出,長舒一口氣。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痛感一點點減輕,低頭檢視,只有點點血跡。

如此定是不行,她又強撐著身子,把剩下的落胎藥全煮了。

剛煮好盛出來,遇到迎兒,“含翠姑娘煮了什麼,早飯沒吃飯好麼?”

迎兒像往常一樣打招呼。

“吃好了,就是又餓了。”含翠疲憊不已。

“那想吃什麼,我再去做。”

迎兒說著就動手,被含翠攔住:“我都做好了,你別忙活了。”

“哦,那好吧,想吃什麼說一聲,我現在去地裡看看豆子生蟲了沒有。”

迎兒說著不作他想,就又往外面走,細細回想一下,含翠姑娘好像不對勁啊。

“迎兒發什麼呆啊?”籬疏病殃殃的,冬天衣服都捂身上了還覺得冷。

“沒什麼,我剛才看到含翠姑娘姑娘,她煮了一碗……”

是湯?更像是藥,迎兒猶豫著把看到的跟籬疏說了。

“糟了!”籬疏驚呼一聲衝了出去。

“姑娘你小心啊。”

籬疏一路急奔,汗水打溼了頭髮,貼在臉上一縷一縷的,使勁按壓著腹部,以減緩疼痛。

抬腳用力踹開門,含翠一怔:“姐,你,你怎麼,不好好休息。”

籬疏一眼看到桌上的碗,撲將過來,還好沒喝,一下子打翻,藥灑了,碗碎了。

“姐你幹嘛?”含翠暴喝,頃刻間眸中覆上一層恨。

“含翠,這藥咱不能喝。”籬疏氣喘吁吁。

“為什麼?難道讓我生下這孽子,時時刻刻提醒我受過的羞辱嗎?!”含翠瘋了似的。

“含翠……”

“你走!我永遠不想再看見你!!”

含翠怒不可遏。

“含翠,你真的不能……”

“滾——”含翠歇斯底里的怒吼。

籬疏還想說什麼,迎兒扶她起身示意她不要了,含翠此刻什麼都聽不進去,說了也是白說。

她們走了,含翠看著地上灑的湯藥,狀如瘋癲。

姐姐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心如死灰,走出院子,如行屍走肉的殭屍。

“含翠姑娘這是怎麼樣?”

“雍王妃喜樂安康。”含翠機械的行禮。

“含翠怎麼了,看上去懷可憐的,唉,聽姐一句,打掉肚子裡的孽種重新開始。”陸花未悲天憫人。

“我姐說不能。”

“怎麼有這樣狠心的姐姐,她是想你痛苦一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