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河水涓涓流淌,倒映著滿是陰霾的灰色天空。河邊漸漸枯黃的蘆葦,被風吹得左右搖擺,眼看就要被風折斷,它們卻仍舊挺在那兒,屹立不倒。

月銘殤從蘆葦叢中鑽了出來,手中拿著剛捕的幾條小魚,回到了河邊的一坐茅草屋裡。

這座屋子應該是被魚民遺棄的,他和薇兒從瀑布下的潭水裡逃出來後,順著水流,便來到了這裡暫住,以避開夜琿等人。

薇兒受了風寒,正坐在灶邊,朝灶爐裡添著柴火,見月銘殤回來,她忍住不停的咳嗽,起身迎出去。

“起來做什麼,怎的不躺著好好休息!”月銘殤放下手中的魚,滿是心疼地扶住薇兒。

薇兒蒼白地笑道:“我自己是大夫,這點風寒沒什麼影響,吃幾副藥就好了!”

“就算你是大夫,可你現在是病人,好好休息總歸是無害的!”月銘殤苦口婆心地勸道,貼心地把她扶到床邊,又將她按回床上,為她蓋好被子。

薇兒無奈,小小的風寒被他這樣小提大作,可她仍舊覺得幸福,能有人疼著寵著,她此生再無遺憾。

“你先歇著,我去做飯!”月銘殤柔聲說道,又為薇兒揉了揉被角,這才放心地起身進了灶房。

望著他高大的背影,薇兒的唇角不自覺地溢位了甜養的微笑,這麼一刻,她在心裡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半個時辰後,兩人吃過飯,月銘殤說:“我出去探探路況,等你風寒一好,我們就得立刻出發前去跟阿南會合!”

薇兒卻掀開被子下了床,拋下自身的矜持,小聲地道:“銘殤,我有話同你講!”

月銘殤凝神看向她,也不主動開口問,而是等著她的下文。

絕美的臉上浮起兩片紅暈,薇兒略顯羞澀地拉起月銘殤的手,輕言道:“我們此次與阿南會合,戰場兇險,是否能全身而退尚且未知,所以…我想…不如我們就在這裡成親吧!”

她終是鼓足勇氣,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也是她從小就渴盼實現的願望。

想來他們從小青梅竹馬,若不是十年前發生了那樣有違天理常論之事,說不定他們早就結為夫婦,所以對於薇兒來說,此生唯一剩下的遺憾,就是沒有同月銘殤拜天地。

月銘殤怔怔地望著薇兒,心底是說不出的喜悅和激動,能夠同她在有生之年相逢,已是上蒼的恩賜,若是還能娶她為妻,那便是讓他折壽,少活幾年,也是值得。

“好!”

他聲音沙啞地應承道,抬起有些顫抖的手,輕撫著她嬌紅的容顏,深邃的眼裡流露出對她無盡的愛戀,以及濃濃的情深。

比翼飛燕,並蒂青蓮。

寄蒼生,且樂怡然。

應謝月老,紅線得牽。

促前生情,來生意,此生緣。

不管今後等待著他們的是苦難還是幸福,至少,在經歷十餘年的分離,飽受相思之苦後,他們終於有情人得成眷屬。

天空仍舊陰霾,大片大片的灰色雲朵積壓在頭頂,仿似隨時都有可能再暴發一場大雨,被泥水沖塌的山路十分難行,一個腳印下去,整隻鞋子已是不見了原本的模樣。

藍沫半點也沒給齊澤奕拉後腿,走在這樣艱難的路上,她比那些視死如歸計程車兵還來得從容,因為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只在一路上有齊澤奕,她便無怨無悔。

她不像那些嬌滴滴的女人,不用齊澤奕的摻扶,仍舊穩穩地跟在了齊澤奕身後,縱使汙穢的泥土弄髒了她下衣的裙襬,她連瞧也不會瞧一眼。

齊澤奕偶爾回過頭來看她,像是擔心她跟不上他的步伐,可是每一次回頭,都能看到她就靠在他的身後,沒有落下半步。

迂迴曲折的山路延綿在山坡的半腰處,左邊是山壁,右邊是陡坡懸崖,